凉亭的石凳上已经有人铺好了软垫,苏皓月抬眼一扫,狩猎图果然正端放在石桌之上。
“苏小姐请看。”魏景琰将装裱好的狩猎图推到苏皓月面前。
苏皓月拿起图仔细观摩一二,只见整幅狩猎图色泽瑰丽,很符合皇家御用画师崇尚的奢华之风,图中的人物皆身着金甲,用手指触摸,金色部分中有隐隐凸出的微小颗粒,可知是在颜料中添加了金粉的缘故。轻嗅片刻,一股淡淡的驹魂草芬芳钻入鼻腔。
魏景琰含笑注视着苏皓月。这幅画他拿给很多人看过,不论是古玩大师还是收藏专家,无一例外都猜不出来。
“前朝皇帝酷爱狩猎,每年初秋必定要举办狩猎比赛。白谷身为御用画师,受邀出席皇家狩猎大典,以便记录下这一盛况也是理所应当的。这幅画不论从作画手法、风格上,都无可挑剔。而且传闻白谷对驹魂草情有独钟,不仅在自家院中遍植此草,更将它拈碎掺入颜料中作画,我刚才也的确闻到了驹魂草的香气。”
“所以,依照苏小姐的意思,这幅画是真品?”魏景琰有些失望,果然不出所料。
苏皓月摇摇头:“相反,我认为这画是本朝人临摹仿造的。”
“为何?”魏景琰大惊。
“两点,其一,白谷所在的朝代,冶金炼金术已经达到了很高水平,按理来说颜料中的金粉应该是细腻无比才对,可我刚才却摸到了细小的颗粒,可见这是后人为了掩人耳目故意所为。”苏皓月指了指有突起物的地方,继续说道:“其二,驹魂草为草植,不同于麝香等提纯锻造过的香料,可以保持很久而不消散。试问前朝距今这么多年,白谷的画作即使保存再完好也不可能留得住颜料中的香气,可这画中驹魂草香却依旧芬芳扑鼻,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吗?”
魏景琰彻底怔住了,半晌后,忍不住心悦诚服地鼓掌道:“苏小姐果然慧眼如炬,才智过人!没错,这画是本宫找人仿制的,曾拿给无数人鉴赏,皆被本宫的障眼法蒙蔽,以为真品。没想到苏小姐却能一眼参破其中奥秘,着实令本宫佩服!”
苏皓月却宠辱不惊道:“这世间万事,越是费劲心机,越容易露出马脚。画艺大师正是因为太执着于这些细节,才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魏景琰看苏皓月的目光愈欣赏了,冲旁边的仆从挥挥手:“将本宫珍藏的白谷狩猎图真迹拿上来,送与苏小姐。”
苏皓月行礼推辞道:“白谷真迹价值连城,皓月无功,不敢受此厚禄。”
“苏小姐不必客气,名画配佳人,恰如其分。”魏景琰说着从仆从手中接过锦盒,递给苏皓月:“苏小姐若是再推辞,可就是不给本宫面子了哦!”
苏皓月只得收下:“谢殿下恩典。”
苏浅颜偷偷注视着这位声名远扬的五殿下,只觉得他面容英俊,亲切和煦,毫无皇子的架子,却又尊贵得几乎整个人都在放光。
可是瞧他看苏皓月的眼神中满是炙热的欣赏,心里又不免泛起酸意。似乎天下间的好男子都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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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月己这位三姐另眼相待,她的二哥苏智、大名鼎鼎的楚靖王、现在又来一位五皇子。
唉,只怪自己出身寒微,无权无势,将来左不过是被嫡母打去哪个小门小户里庸庸碌碌过一生罢了,五皇子这般耀眼的人物,她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苏浅颜的眸光黯淡了几分,一时竟心酸地差点垂下泪来。
有苏家的婢女上了热茶,魏景琰一边品茶,一边和苏皓月谈天说地。当他终于注意到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苏浅颜时,礼节性地开口问了句:“这位不知是贵府的哪位小姐啊?”
苏皓月微笑着答道:“是我的五妹妹,在家中女子排行老幺,名叫苏浅颜。”
苏浅颜见他们把话题扯到了自己身上,心跳一下加快了不少,赶紧站起来行了一个礼。
“哦,原来是五小姐。”魏景琰打量了她一番,回忆起苏家五小姐是庶出,生母早亡,原本对她并不在意,可没想到今日一见,现这位身世凄苦的苏浅颜倒是有几分姿色,虽比不上苏皓月的国色天香,却是一个我见犹怜,弱柳扶风的小美人。……
“哦,原来是五小姐。”魏景琰打量了她一番,回忆起苏家五小姐是庶出,生母早亡,原本对她并不在意,可没想到今日一见,现这位身世凄苦的苏浅颜倒是有几分姿色,虽比不上苏皓月的国色天香,却是一个我见犹怜,弱柳扶风的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