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之前在甜品店里,邹念桐的那句问话,任卓元握着推车把手的手稍紧,试探问:“思黎,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左柯让吗?”
“不知道。”邬思黎再次否认,神情平平:“怎么了?”
任卓元松快地笑起来:“没怎么,就是左柯让还挺出名的,我觉得学校里应该没人不知道他。”
“不过你这样挺好的,特立独行。”他评头论足一番:“不像其他女生那样,看见他们那群就走不动路,虚荣又肤浅。”
他这种拉踩行为,邬思黎并不喜欢,没浪费口舌与他争辩什么,笑容减淡,没接话。
还有一两米距离到体育馆,门口人来人往地进出着,旁边花坛前两名高个男生极为突出,两人各自夹着根烟,其中一人的烟没有点燃,只是绕在手指间把玩。
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段骏鹏笑骂着给左柯让肩膀一拳,后者吊儿郎当地勾了勾嘴角。
视线范围边缘扑捉到一抹熟悉身影,左柯让侧额看过去,话冲段骏鹏:“救你命的水来了。”
段骏鹏在赛场上野猴子似的跑来跑去,早就渴不行,看到邬思黎,掐灭烟迎过去:“貂蝉妹妹,你再不来我就得成干尸了。”
邬思黎长得漂亮,平常跟人说话相处不急不躁,像是春日潺潺流淌的溪水,挺博人好感。
之前有探店博主去甜品店拍摄过,邬思黎不经意入境的几秒钟被网友截图传播,还给她取了个“奶茶貂蝉”的贴切称呼。
好看的人谁都喜欢,左柯让他们一行人算是甜品店常客,去的次数多了,段骏鹏他们这些性格大大咧咧的见到邬思黎也会打个招呼。
邬思黎还上着班,是甜品店店员,他们的外送已经超出顾客规定时间,她理应道歉:“不好意思,订单有点多,超时了。”
“没事没事,理解理解。”段骏鹏掀开保温箱盖子,先拿出一杯柠檬茶,插上吸管猛嘬一大口解渴:“爽!”
他接过邬思黎的推车:“来来来,我来,辛苦了。”
段骏鹏态度强硬,邬思黎拗不过他,推车到他手里,她落得个清闲。
段骏鹏看向任卓元:“哥们这边。”
体育馆门前是五层高的台阶,推车上不去,段骏鹏领着任卓元在体育馆侧门进去。
虽然邬思黎现在手上没活,但她不好丢下任卓元先回店里,于是一起过去。
左柯让手揣兜悠悠抬腿跟上。
侧门通往室内的走廊较正门有些窄,还没开灯,只有走廊两侧尽头的光亮虚虚照进来。四人两前两后的走着,推车轱辘在瓷砖地板上发出“吭啷吭啷”的响动。
段骏鹏跟左柯让同班,记起前两天大课留的作业,他回头:“阿让,张老头留的——”
话说一半,又记起左柯让前半个月都在京北,课都没上更别提做作业:“算了你都不知道这事,我自己来吧。”
任卓元举荐自己:“我做了,需要的话可以发你。”
段骏鹏目光移向他:“你也是我们班的?”
“不是,我二班的。”
“靠谱哥们,以后还订你们店的奶茶。”
“可别这么多了哥,店里今天一共我们仨员工,忙到飞起。”
“订单多了你们店收益高了,你们工资不就涨了吗。”
“那也架不住你们这么点不是?”
人性或许就是复杂的,前不久任卓元还在吐槽左柯让段骏鹏这群公子哥,转眼间见到面,照常能跟他们谈笑风生。
邬思黎和左柯让并排在后,前者一人规规矩矩地走着路,脑子里在百无聊赖地琢磨着为人处事的方式,后者低颈看着手机,屏幕荧光描摹出他锋锐的下颚线。
过会儿,快要到排球场,已经能听见人群嘈杂的交谈声,以及时不时奔跑晃过的人影。
路过一间空屋子,左柯让瞥一眼前面俩人,动作迅速且无声无息地推开门,同时攥住邬思黎手腕,带着人一起闪进去。
邬思黎猝不及防,门关上,她另外一只手扶着左柯让胳膊才站稳脚,人就压下来。
左柯让也不说话,就把她堵在墙角,漆沉眼眸落在她身上。
“我还在上班。”她无奈提醒。
邬思黎一张嘴,正中左柯让下怀。
他覆上她的唇,舌探进她齿缝,在她口腔里莽撞又急切地搅。弄,邬思黎被迫仰着头接纳他,努力跟上节奏,发梢扫在他手臂,酥酥痒痒,促使左柯让搂她更紧。
唇齿相缠,咖啡的苦香蔓延,体育馆隔音一般,隔着门板,隐约能听见排球场爆发出的欢呼声。
大概是因为段骏鹏激情下单的那些饮品。
察觉她走神,左柯让一个用力咬她,邬思黎吃痛皱眉,急风骤雨般的侵袭又变成温柔舔。舐。
两道交谈声传入耳中,邬思黎听见左柯让的名字——
“诶,刚才过来那寸头男生就是左柯让?”
“是不是特帅?我们宁大的活招牌。”
“有微信没,给我推下。”
邬思黎能根据他们说话的清晰程度判断出他们所处位置,不知道为什么在门外停下,仅有一门之隔,只需稍微侧目,就能透过玻璃看见里面正在接吻的她和左柯让。
怕被发现的紧张充斥着每一根神经,邬思黎不由推了推左柯让:“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