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璐說:「a1icia,我以為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生意歸生意,男人歸男人。你沒必要把生意和男人混在一起和我談。」
季夏拿起餐具,吃了兩口東西,「沒錯,我一直當你是朋友,所以你問我要我睡過的男人,我絲毫不介意。」
這話越講越難聽,孫璐的臉色跟著變得難看起來,「a1icia,你拿這件事情威脅我是沒用的。」她是精明的,這件事從始至終,她並沒有實質性的把柄被捏在季夏手裡。
季夏拿起口布擦擦嘴角,「你以為不存在金錢對價關係,不存在其它agency和我競爭,所以你的行為並不構成向我索賄,是嗎。」
她摸起手機,「Lu1u,你太不了解我了。今天的事情,只會有兩種結果:要麼你現在答應我所有的要求;要麼我現在給楊煉付五十萬人民幣,坐實你接受商業性賄賂。」
孫璐說:「你付他錢,也得他收。」
季夏又笑了,「要麼你試試,看他收不收我的錢?」她這笑很刺眼,「如果不是他聽我的話,他怎麼會去你那裡?」
孫璐說:「a1icia,你是不是真的瘋了?你要坐實我索賄、受賄,那麼你就會同步坐實你自己商業行賄。」
季夏輕抬右臂,示意服務生過來侍酒。她講:「Lu1u,你知道最偉大的友誼是什麼樣的嗎?」
孫璐示意服務生離開。她等著季夏講下去。
季夏說:「最偉大的友誼,就是我髒,你也髒。而髒事一旦曝光,就是你亡,我也亡。這樣的友誼才稱得上真正的偉大,因為我們絕不會辜負彼此。」
季夏又說:「所以,我剛才描述的兩種結果,你選哪一個?你是想要繼續和我做普通朋友,睡一睡我睡過的男人而已;還是想要升華我們的友誼,讓睡男人這件事變成不止是睡男人?」
孫璐沉默片刻,回答:「你要求的報價和三個品牌,我需要時間去和集團採購溝通。」
季夏像是聽到了笑話,「你需要什麼時間?Lu1u,你之所以能在p集團幹這麼多年,靠的是什麼?你能搞不定我要的嗎?」
孫璐再度沉默,片刻後,重恢復臉上的淺淡笑意,「a1icia,我們認識很多年,但我今天才真正認識了你。合作的事情,就這麼講定了,該給你的,我會給你。」
季夏舉起酒杯,也笑,「很好。那就敬我們的普通友誼。」
孫璐端杯來碰,就在兩隻杯沿即將相觸時,季夏手腕輕輕一轉,將杯中的酒全部倒進了面前的餐盤中。
她的語氣很抱歉:「我忘記我才吃了藥,不能喝酒。」
街口的風又潮又熱。季夏兩邊的太陽穴都在跳痛,她忍耐著,從手袋裡掏出煙盒,攥在手中幾秒,又扔回手袋。從公司出來前,徐曉丹和她過這個季度的息稅前利潤率,過完之後勸她儘量少抽菸,不然咳嗽怎麼可能好。
季夏頂著頭痛和菸癮,拿手機撥電話給胡烈。
卡著三個月的期限,她可以交給胡烈一份遠對方預期的業績單。
對面接起電話:「a1icia?」語氣是笑著的,像是已經預知到她這通電話的目的是什麼。
季夏說:「胡烈。三個月,我給你六個外資奢侈品牌客戶。你安排人來跟進接下去的合同和服務,我們兩家公司的分工和收益按上次說的不變。品牌客戶的詳細資料晚點我發郵件給你。今後的拓客,我需要你那邊也出人出力。」
胡烈顯然沒料到這個數字,他略作停頓,才笑出聲:「還得是你啊,a1icia。」
季夏笑不出來。她皺眉,用另一隻手按住兩邊太陽穴,「我不多要,o。75%的FIeRceTech股權,你去和你的合伙人商量。」
胡烈不拖泥帶水:「好。我再約你時間細聊結果。a1icia,和你合作,真的很痛快。」
痛快嗎?
季夏掛斷電話。
她沒覺得。
車窗開著,季夏遲遲沒發動車子。複診時醫生叫她少吹空調,尤其是開車的時候。
初夏的悶熱讓季夏最難忍。被頭痛、菸癮、熱得煩躁等等負面感受包圍著,她打開微信,處理未讀消息。
划過幾十條工作相關的之後,季夏看到了一條來自宋零諾兩小時前的微信:
「hia1icia,不好意思打擾你,請問你6月14日那天晚上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頓飯,感謝你上次請我吃飯~」
小女孩的語氣很有禮貌。
季夏知道宋零諾要請她吃飯的真實目的。
上次收到那三張手寫長感謝信之後,季夏問netthia要了宋零諾之前做兼職時簽合同和買工作保險用的身份信息,她對這個分外真誠的小女孩的背景產生了好奇。
宋零諾,生於1997年6月14日,籍貫甘肅。
小女孩想要請季夏吃的這頓飯,是她的生日飯。
季夏微微笑了。先前那些頭痛、菸癮、熱得煩躁等等感受,似乎都減輕了些。她甚至能夠理解宋零諾發來的這個邀約背後的動因:在一個生存即是挑戰的城市裡,小女孩想要和自己非常喜歡的人一起過一個生日,但又不好意思告訴對方真話。
這實在是有點可愛。
季夏回覆:「好。」
很快地,宋零諾又接連發了好幾條消息過來,是大眾點評上的餐廳的分享連結。她說:「a1icia,你有空的時候可以看看這些餐廳,然後告訴我你喜歡哪一家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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