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回到办公室,陈磊主任向m书记解释:罗大记者三点钟之前要赶到市政府,周市长的秘书昨天下午约的他。m书记说:罗大记者真是个大忙人。心中则想:记者是无冕之王,这写内参的记者更是王中之王了!
两人坐定后,m书记进一步向陈主任谈了一些自己对厂领导疏忽青工作用、无意培养新一代企业主人翁的忧虑与无奈,陈主任只是静静地听着…突然,陈主任问:如果要你离开湖东机械厂,你愿意吗?m书记一愣之后无意识地回答道:离开湖机?我还真没打算。陈主任话风一转又问起了m书记岳父回山西交城后的情况,并提及他父亲多次说对m书记岳父很恩念一事。
一一m书记似乎曾听岳父说过,南下时陈主任的父亲是他的勤务员,年龄很小,南下途中重病,是岳父救了这个小老乡。
之后,m书记与陈主任就企业团的工作东拉西扯,近五点钟两人才散。
晚饭后m书记一家三口便听由二姐安排,仍像第一次一样打个地铺过夜。
约晚八点左右,二姐夫出差回家,左右手提着几个礼品盒,文件包夹在腋下,望了望m书记不冷不热地打了个招呼,然后磨磨唧唧地把房间这里整整,那里用抹布抺抺,并且把房间地板拖了两遍后,才向m书记讲了第二句话:我不陪你,我这两天要赶写份材料会睡在办公室。
m书记尴尬地频频点头,目送二姐夫随手关上房门而去……
湖洲市不大,m随爱人带着女儿分别与大姐、四毛及爱人在湖洲化工厂的几个同学加闺蜜见了面。所见之人都反复讲了一个意思:劝m书记一家早离开叶县,调回长岛或湖洲。
从湖洲回厂后,爱人小任便换了一个人似的,天天在m书记耳边唠唠叨叨:谁谁谁调到哪个城市去了,谁谁谁正在办调动,谁谁谁调令来了、已在准备搬家。m书记说:我们在湖机好好的,为什么非要调走呢?小任说:好!好什么好?我一个人呆在这叶县,姐妹、同学都在湖洲市,我呆在这山沟里有什么意思?……
一段时间过去后,小任要调动的愿望更迫切。但调动一事对m书记而言并不是没想过,但他很现实,凭自己家的资源要找关系调回长岛几乎不可能。而调湖洲,谁又会帮忙呢?何况,对湖东机械厂自己还有份深深的感情,和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企盼。
按小任的意愿调回湖洲,小任的父亲虽会有办法,但他已回山西老家也帮不上忙了。另外,m书记是一个有担当的人,一直信奉“好儿男志在四方”,别人想调回城市工作那是别人的事,自己何必跟潮流呢?
更何况自己在湖东机械厂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追求。并且,厂领导也十分重视自己,并给了自己展示能力和抱负的舞台,如果自己也闹调动,对不起自己所追求的理想与抱负,也对不起厂领导的栽培和自己心中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企盼。
然而,m书记对爱人小任想调回城市的想法也很理解。与她最亲近并称为″一元钱”的好姐妹"二毛"和"五毛″已调回长岛好几年,偶尔见面总催她:怎么还不想办法调动呀!搞得小任很没面子。这几年,同事之间议论最多的是:谁谁谁又调走了!议论者无不显示出一种对能调走的人的一种由衷赞赏。一时谁谁谁调动成功与否,已演变成为谁谁谁有本事、有面子与否的试金石了。
m书记的爱人小任偏又是个最爱面子的人,并且一直是被厂里很多职工比较关注的对象,任主席家的三毛还没调走,似乎是有些说不过去的一一m书记很清楚爱人小任心中的憋屈。
在湖机调回长岛的一些青工中,很多人回长岛安排的单位或工作岗位并不很好,工作环境、条件比在湖机相差很远,有的甚至呆在小得可怜的街办企业,有的干脆离开了工人阶级队伍。但是已调走人员的这些信息湖机的人是得不到的、或得知后不好意思宣扬。
m书记去年春节回长岛了解到了这些情况后,很为他们惋惜,也更为湖东机械厂人才大量流失而痛心。
m书记原来很想以自己巜浅谈》一文引起厂领导对培养青工的重视,引起对改善青工成长环境的重视,文章一写完,他倒失去了信心和勇气。而湖洲日报罗大记者看到《浅谈》一文后,对湖机青工队伍建没能起多大推动作用?m书记也并不抱任何希望,这几天他甚至后悔不应该把文章交给罗大记者。
春节前夕,m书记参加了团市委组织的湖洲市八大企业团委书记联谊会。李红书记很注意与新闻单位的关系,邀请了湖洲日报、湖洲画报社等单位记者参会。
会中,罗大记者找到m书记,说是:大作拜读,得益匪浅,非常信服!罗大记者很赞赏"改变干部选拔程序″的问题提得很好,他认为,这份材料次提出了改革开放环境下,企业干部特别是年轻干部的培养、选拔、使用、管理的观念、方法、条件及程序问题,应该让高层领导引起重视。他建议文章进一步修改,并提出了几点具体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