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眠起身,他的脸颊尚且留着几分红晕,可声音却平静至极,他说:“我会离开。”
郑云的眼泪再次落下,周眠的声音却并未就此顿住,青年继续道:“但是,你要对得起自己。郑云,你还有你的父母。”
郑云没有说话,好半晌,在青年准备离开时候,他猛地拉住青年的衣角,指节用力地近乎白。
他的声音是如此卑微与喑哑,他道:“眠眠,别不理我好不好,我不会再这样了,我不要求别的了,我只希望你偶尔陪陪我,如果、如果实在没时间,我来找你,你别避着我好吗?”
周眠沉默的看着,半晌才轻轻点了点头。
这近乎怜悯一般的举动却让郑云暗淡无光的黑眸一瞬涌上光亮,青年烧尚且泛粉的脸颊像是一瞬间多几分光彩。
“再陪我一会儿吧。”郑云轻轻抿唇如此说。
郑云果然如他所说的一般,开始频繁的出现在周眠的身边。
青年大部分时候都在工作,郑云并不会打扰他,甚至不怎麽说话,他有自己的愉悦方式。
他会带上纸笔描摹爱人的相貌,或是拿上新奇的咖啡机,自己捉摸着调弄。
周眠并不禁锢他的自由,办公室内的机密文档有很多,青年却从未说过禁止郑云的触碰。
于是渐渐的,办公室内每一个抽屉内有什麽郑云都一清二楚。
当然,他偶尔也会因为某个抽屉中出现的避。孕套而阴下面容。
但是他现在根本没有立场去说什麽,他只能更满地占据青年的时间,让其他的贱人没有机会来勾引他的爱人。
郑云在这段时间很少看到周越彬,男人似乎在有意避开他与周眠的相处。
这恰巧正中他下怀。
郑云恨不得男人彻底消失才好。
只是,这样的时日到底没有维持太久。
在一个午后的时间,郑云并未在餐桌上等到青年,而是等来了面容成熟稳重的男人。
周越彬总是一副斯文的、彬彬有礼的模样,可郑云知道他做的恶心事,再看男人,便觉得哪里都令人作呕。
身为父亲,男人如此不知羞耻的勾引自己的儿子,简直比牲畜还不如。
即便心里再如何厌恶,郑云到底还是皮笑肉不笑地问候道:“周先生今日来是有什麽指教吗?”
周越彬只是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男人分明一副谦雅至极的模样,但郑云却从对方的一举一动中觉察出几分高高在上的意味。
周越彬身后还跟着一个垂着头看不清面容的助理,男人慢慢理了理衣袖,对郑云不紧不慢道:“指教倒是没有,只是我有些事情想要提醒郑先生一声,以免你忘记了。”
“郑先生,你只是议会长送来的人质,你应该很清楚这件事的真相。你是曾与眠眠有过婚约,但自从战争暴后,我想,这些人类约定成俗的事情,眠眠身为机械人,大概就不用遵守了吧?”
“还有。。。。。。”周越彬眉眼慢慢冷凝下来。
男人启唇冷淡道:“郑先生,眠眠最近很忙,没有那麽多时间应付你,如果你还期待着上位,就应该谨慎一些,至少不要作出一副粘人的幼稚模样。”
郑云慢慢放下手中的碗筷,他扫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一副正宫模样的男人,突然嗤笑出声。
周越彬微微眯眼。
郑云冷笑道:“周先生,您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无耻。”
青年的语调带着几分阴阳怪气道:“是最近看眠眠和我亲近,打击到你这个‘老父亲了’了吗?”
他故意将“老”字加重音,似笑非笑的说。
周越彬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郑云却还不打算放过他,继续上下打量男人道:“周先生一定很苦恼吧?您看上去已经三十多岁了,就算您再怎麽锻炼保养,也要一步步往四十岁奔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