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總感覺有好事要發生(* ̄︶ ̄)~
杜長蘭父子在縣裡客棧住了一夜,次日直奔白雀廟。或是廟裡的香客多了,又或是時逢盛夏,山里熱鬧許多,杜長蘭抱著兒子登階時,兩旁樹葉蒼茂,蟬鳴聲聲,山風襲來的剎那,整個人仿佛都清靈了。
小孩兒噘著小嘴學蟬叫,結果臉都漲紅了,還連聲兒響兒都弄不出。
杜長蘭輕笑:「小呆瓜。」
杜蘊小嘴噘的能掛油壺,過一會兒他又摟住他爹脖子:「爹,你叫我吹哨兒好不好。」
杜長蘭悠悠道:「地痞流氓的東西,你學來作甚?」
「才沒有,我聽爹吹過哨兒,還帶拐彎兒的,可好聽了。」杜蘊張開五指在頜下併攏,猶如開出一朵小花兒,笑眼盈盈:「爹的東西都是好的,爹教我嘛教我嘛~~」
大黑汪汪叫,仿若附和。
杜長蘭嘴角微揚,道:「你念【魚】,保持這個口型,而後不同程度捲舌。」
話音落下,一道悠揚輕快的小調自杜長蘭口中溢出,樹葉沙沙聲,飛鳥啼鳴聲,山風掠過耳畔帶來沉沉的低鳴,它們交織交匯,奏了一曲簡短的交響樂。
杜蘊星星眼望著他爹,按照他爹的指點,努力練習,當他們行至廟中,杜蘊勉強能發出聲了。
他從杜長蘭懷裡下地,拜過菩薩捐了香油錢,興奮的往後院跑:「奉若伯伯,奉若伯伯,蘊兒會吹口哨了。」
綠樹掩映下,青年一身素淨僧袍,眉眼溫柔,似春日枝頭尖尖的一捧雪,日頭升起,化成水淌過冒出的青芽,凝如琥珀。
小孩兒放慢腳步,在他三步前作揖問好,嚴奉若扶起他的小手,帶著他在石凳落座。
杜長蘭假假道:「我真是可憐,站了半晌,奉若兄眼中也瞧我不見。」
嚴奉若取了茶盞,為他添上一盞茶,「今歲出的龍井,知道你愛喝,特意為你備著。」
杜長蘭碰了碰茶身,笑眯眯問:「剛沏的?」
小童忍不住道:「杜公子丹田氣穩,遠遠的便聽著你的聲兒了。」
杜長蘭五官舒展,笑的像朵花兒。杜蘊趕緊道:「奉若伯伯,我會吹哨了。」
他噘著小嘴,【魚】了半日也沒弄出響兒,情急之下念道:「魚——」
後院一靜,隨後爆發出一陣爽朗笑聲,嚴奉若和小童還顧忌些,杜長蘭卻是放肆大笑。
「虧你想的出來。」杜長蘭伸手戳戳氣鼓鼓的便宜兒子,覺得挺好玩,像戳河豚一般,於是杜長蘭多戳了幾下。
小孩兒起身,一下子扎進嚴奉若懷裡,不理他爹。
嚴奉若無奈的望過來,杜長蘭訕訕收回手,他…咳咳,一時沒忍住。
兩人又笑鬧一會子,杜長蘭說起正事,他從書箱裡取出一沓紙張:「這是我這段時日出的題,奉若兄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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