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燥意和蟬鳴,學堂里傳來朗朗讀書聲,一道稚聲淹沒其中。
嚴秀才在乙室踱步,崔遙幾人繃緊了神經。
「可殺而不可辱也。」嚴秀才看向崔遙:「背下去。」
崔遙:………
崔遙回憶一下,磕磕絆絆道:「其居處不淫…」
其他人下意識降低音量,崔遙精神高度集中:「……不更其所。其自立有…有……」
糟糕,後面的想不起了。
崔遙微微俯瞄向隔壁的杜長蘭,粗糙的竹紙上寫著:「如此者,儒有一畝…」
崔遙心裡一喜,暗道杜長蘭夠意思,頭頂卻傳來低沉的聲音:「適才你背誦這段,何解。」
崔遙:!!!
其他人頭皮一緊,連小小的杜蘊都提前感受到來自先生的壓迫感。
杜長蘭默默放下紙,扶額掩面。那麼一大段釋義,他手打鍵盤才趕得上了。
崔遙自求多福吧,他盡力了。
崔遙大著膽子抬眸,對上嚴秀才洞悉一切的目光,心都涼了半截。
他低低吐出一口氣,硬著頭皮上了。
老實講,杜長蘭的隨堂筆記通俗易懂,也有效。但學渣是學渣,難道僅是因為教育資源嗎?
崔遙在最初的興之後,就不甚在意了。學習是一件辛苦持久的事,饒是杜長蘭有上輩子的學習經驗,也不敢說能勝過學堂里的讀書人,更遑論科舉。
杜長蘭翻出昨日筆記,對應看來。
「……忠信猶如…如士兵的鎧甲…禮儀是…是…」此時此刻,崔遙活似患了口吃,說的人難受,聽的人也難受,嚴秀才肉眼可見的沉了臉。
崔遙沮喪的低下頭,承認自己解答不了後文,嚴秀才只是冷冷道:「坐罷。」
威嚴的長者低垂眼瞼,掩去眼中的失望。
杜長蘭做筆記不避人,嚴秀才也查閱過,驚訝杜長蘭還有這個本事,嚴秀才真的期待過乙室的這幾個學生能在杜長蘭父子的激勵下,有所長進。
如今看來,本性難移。
嚴秀才壓下翻湧的情緒,轉身向前,點了點6文英的桌面:「適弗逢世。」
6文英剛要接著背下去,沒想到嚴秀才卻道:「倒著背。」
崔遙噗嗤樂出聲,為嚴秀才刁難6文英而感到幸災樂禍。
6文英回憶片刻,開始背誦:「後世以為楷,今世行之……」
杜長蘭單手托腮望著嚴秀才的背影,並不覺得嚴秀才在故意刁難人,反而是嚴秀才看重6文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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