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李胜利的意思,赵满奎脸上也带了笑意,四哥的腿要是好了,那就真是皆大欢喜了。
赵满奎说完,李胜利又说了下义诊的事,晚上看病,他有些抵触,心情不好也怕影响诊脉。
自己是过劳来的,对于过劳心里有抵触,年纪轻轻的再过劳回去,就不美了。
于是李胜利就提了一嘴,让洼里的社员,白天轮流去医务室。
赵满奎听完就答应了。
这是正事也是好事,现在出的义务工是整修村里的沟渠,社员的情绪不高,无非是磨洋工靠工分。
让社员们轮流去看看,不怎么耽误干活,不去看诊,也一样不出活的。
两人正聊着,拄着棍的海爷推开了正屋门,摆了摆手没让两人起来,而是带着一脸的凝重坐到桌旁。
“胜利、满奎,十包衣服卖了七百八十多,这事儿能做吗?”
喝了一碗玉竹水之后,海爷才低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旧衣服是两块一包,从信托商店当破烂儿收来的,这些底子赵家人清楚,转手卖给社员,一下就净赚七百六。
三十八倍的厚利,没让海爷兴高采烈,反而让他心惊胆战。
这么大利润的买卖,在他看来是不敢做的。
“爹,你情我愿的事儿。
再说了,信托商店里的库存,也不是一般人能弄来的。
当初也是老肖那边牵线,咱们去了好说歹说,才促成的。
往常这些东西,放成渣滓都不卖,与其让他们送造纸厂打碎,不如让我们再穿几年。
再说了,现在胜利不是接上那边的老张了吗?
这事以后就不是村里做了,让小老虎来扛大梁,万一有人来查,咱们不做了就是。”
对于三十多倍的厚利,赵满奎没多大反应,利厚买卖就能做。
东西的来路正,社员们有需求,当过兵的赵满奎在改善社员生活条件上并不迂腐。
两相便利的事,能做就做、不能做就不做,或许不做了,社员们还不愿意呢。
还有一点,赵满奎没给自己老爹说,如今城里能买旧衣服的只有信托商店。
他之前挨家去打听过,信托商店挂着的旧衣服,一样不便宜,差不多的冬衣也得十块往上。
有了信托商店托底,即便社员们去城里打听,一两块的衣服也没处买去。
见不到里面的大利,社员们也不至于眼红闹事儿。
“成,就按你说的来。
胜利,不能做的时候,千万别逞强去做。
我老了,经的事多,做事难免瞻前顾后,谁曾想,这老了老了,人不成了,胆子还小了。”
海爷了感慨,作为儿子的赵满奎只能无奈苦笑,不好接老爹的话茬。
李胜利作为外人,就不能不说话了,不然海爷的话就掉地上了。
“海爷,老话说的,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经历的事情多,心里才会有顾虑。
我们这帮小的,做事没头没脑,以后还得您来掌眼、指路。
您老不成?
没那话!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现在是老宝贝呐!”
李胜利一声老宝贝,惹得海爷哭笑不得,躲在西屋里的马凤兰也笑出了声响。
“甭躲门帘后边偷听了,出来听听,孩子们还要分账呢!
胜利,钱要从村部出,过两天才能给,咱们先分账。”
喊出了偷听的马凤兰,自家媳妇里里外外是把好手,海爷没有避讳什么,直接就给李胜利说了分账的话。
几家是初次合作,分账是个难事,不等海爷一家开口,李胜利就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