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要去成都府吗?”
“暂时先不回,有我在汉州坐镇,他们应该不会杀回来,待到陛下派驻兵过来,连同成都府在内,布好兵防,到时就能回去了。”
“我能留在这儿吗?”
“你想留下来陪我?”
“嗯。我现在走的话,肯定要在路上过年了,既然陪不了阿枫,倒不如陪你。”
“你愿意待在哪儿就待在哪儿,是我陪你。”
“粮食都送去府城了吗?”
“都安排好了,你别担心。”
谢启光搂着安阳,心中无比庆幸,幸好有她,不然官兵们怕是要饿着肚子过年了。
“你再睡会儿,我去看看外面。”
安阳听话躺下,她现在最希望快点把身体养好,如果能去成都府查一下铺子就再好不过了。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安阳再次醒来,这次是玉竹陪在她身边。
玉竹在这两天已回了趟家,虽然家里被烧得不成样子,但在邻里帮衬下也料理了后事,因此找到了一些得以幸存的医书。
现在她孤身一人,好像除了跟着安阳,也别无去处。
先前她爹娘死得不明不白,现下她知道了仇人是谁,今后她活着的目标也就多了一个。
“阿姐,我以后就跟着你好不好?我现在也没有亲人了,跟你去了京城后,还能借机寻一寻我外祖母。”玉竹很是期待地问道。
安阳想了想,观察她这一路,并未有不妥,况且她还会医术,说不准将来能有用,于是便答应下来。
就这样,一直到了大年三十,安阳方能下床走动,她心中有些抱歉,虽然已经去信给阿枫,但不能陪他过年始终算不上圆满,好在有谢启光,她并不是孤家寡人。
虽然今天是大年夜,但因为叛军一事,不少人家都有亲人去世,以致今年除夕并不似往年热闹。
谢启光还在处理战争遗留下的问题,其中一件事引起他的注意。
不止成都府,汉州也是,粮仓所有粮食都被洗劫一空,就连粮铺都没放过,这样大肆筹备粮草,他们究竟是何目的?
昨日,他收到周立元的来信,成都府内损失最惨重的就是粮铺,一共五十多家,其次便是布庄,再者有不少富贵人家被抢去了马匹。
粮、布、马,这三样对于一支将军队来说,不可谓不重要。
眼下最为要紧的便是查清安陵公主的行踪,此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她怕是早早做了准备,才从府城撤离,还顺手牵羊了一大批供给。
这时敲门声响起,安阳端着一碗汤走进来。
谢启光接过汤碗一饮而尽,随后笑了笑说道:“怎么不多歇歇?我这些天忙起来就顾不上你了。”
“再忙也要休息,你又不是铁打的。”
“知道了。”谢启光整理好桌上的信件,起身陪着安阳向房外走去。
两人在院中漫步,此时天色已晚,虽然刚刚经历了战事,但还是能听到一些爆竹声,就像黑暗中夹杂着一丝丝光明。谢启光自救下安阳后,还没好好和她谈过。
“我不在京城的时候,你有没有遇到什么难事?”
安阳转了转眼珠子,爽快地答道:“没有,能有何难事?我忙着准备婚礼,哪有时间关心旁的?”
谢启光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这段时间不大安分,于是再一次逼近她问道:“真的?”
安阳的眼神有些躲闪,但仍是很坚定:“真的。”
两人刚好走到湖边,谢启光见她嘴硬,一时玩心大起,他继续靠近,安阳不断往后退,直到脚下就快踩空,安阳忍不住伸手环住了谢启光的脖子。
谢启光没打算放过她,于是握住她的两臂,作势要把她的双手扯下来,安阳吓得不敢动弹,湖水没结冰,掉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
“你要作甚?”安阳嘴上很是厉害,手却勒得更紧了。
“你到底说不说?”
“我说,我说。”
谢启光这才揽着她的腰,带她到安全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