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怎麼說?」夏木繁猜想手術是一定要的,只要有機會就一定要治。
「醫生說腫瘤長得位置很不好,需要用到機器人參與手術,加上術後恢復,大概需要3o萬星際幣。」
夏木繁腦子裡迅計算著卡里的餘額,也就不到5萬,是他在星網上賣他自己做的植物標本掙的錢,原本是想著先去地下黑市買一些種子,剩下的錢給孤兒院添一些娛樂設施。
「莉安娜你先別哭,好好照顧院長媽媽,我一定會弄到錢的,你放心。」
夏木繁的手摸到口袋裡那張已經被他的體溫捂到發熱的卡片,緊緊地攥進掌心,任憑那堅硬的邊角刺痛那層軟肉。
第5章求救
「舅舅你最近好忙,白天想約你都見不著人。」安柏慢悠悠晃動著手裡的紅酒杯,輕輕嗅了下,有些不滿地說道。
沈渡哼笑道:「你白天不是還有功課?哪有時間見我。」
被戳中要害的安柏有些忿懣,難得有些孩子氣地說道:「我根本就不是皇室繼承人的料,父王倒不如把王位傳給你。」
「慎言。」沈渡語氣平穩,可氣勢上威壓還是讓沈渡一凜。
安柏作為大王子,每天除了要學習必要的學科以外,還要學習帝國律法和治國之策,要知道民情還要了解外事。
他今年22歲,放在普通人家,應該是今年畢業準備找工作的大學生。
可生在皇室,每走一步都有人跟在身後叮囑,就像剛才,安柏只是想以外甥的身份找沈渡吐槽一下,就被嚴厲地打斷了。
沒有人記得他曾經說過想做一名攝影師的話,在十幾歲剛得到屬於自己的飛行器時,安柏想駕駛著它去拍攝傳言中永不墜落的拱極星,也想去看看銀河系中發出光亮的矮極星。
他有低垂著眸光地喝光了杯里的水,起身說了聲抱歉,準備去趟衛生間,順便透透氣。
夏木繁站在古樸的建築前再次核對了下光腦上的地址,東區一街。
正是李東林約他見面的地方。
在確定錄音筆已經啟動,並且牢牢地纏在腳踝上,夏木繁深吸口氣,推開了面前沉重的店門。
這家店隱匿在中心區最繁華的地段,招牌也很不顯眼,遒勁有力地刻著【風雅】二字,平時只能靠識別身份才能入內。
以夏木繁的地位本該是永遠也進不來的。
他有些自嘲的想,這個李東林為了得到他,可真是下了血本。
預定的包廂叫「槐」,是地星上的一種樹的名稱,夏天時會開出一串串乳白色的花,香味十分宜人。
夏木繁覺得這家店的老闆還真是有品味,只可惜被這間包廂里坐著的人拉低了檔次。
他抬起手在木質拉門上輕輕敲了兩下,裡面立馬傳來了急迫的請進。
夏木繁忍住翻湧的噁心,簡單整理了一下衣襟,從容不迫地推開了門。
「哎呦小夏,快來快來。」說話的人滿臉堆笑,稀疏的頭髮艱難地遮擋著退後的髮際線,他拍拍身邊的座位招呼道:「坐我這來。」
夏木繁聞言只是點點頭,拉開座椅坐到那人對面,客氣地說:「李總我還是離您遠點,這幾天有些發燒。」
夏木繁說的也不全是假話,最近右耳聽力越來越差,總想著事情解決完再地檢查一下,拖了幾天就生病了。
「小夏這些天辛苦了,」李東林虛偽地笑道,「那些網友就是沒事找事,等過些日子就消停了。」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這件事爆發的太快,而且在網上已經被掛了大半個月,要說是沒有幕後推手的作用,夏木繁肯定是不信的。
李東林聽完夏木繁的質疑笑道:「不虧是高材生,一下就被你識破了。可又能怎麼辦呢?有人要整你,正巧碰上這事。你說你是見義勇為,那受害人呢?怎麼不見她出來替你說話。」
可能覺得這話有些打擊人,李東林伸出手想拍一拍夏木繁放在飯桌上的手,卻被他一下抽走。
李東林也不惱,指尖在桌上毫無規律地敲擊,慢條斯理地道:「就像人的仇富心理,誰不喜歡看高冷學霸跌下神壇被人踩在腳下的感覺。」
說罷,他那雙閃著精光的眼睛微微一眯,審視著夏木繁道:「我反正是挺喜歡的。」
夏木繁噁心之至,趕緊給自己倒了杯水壓了下,才止住翻湧的怒氣。
「李總,我在金盛這兩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哪怕公司不幫我澄清,也犯不上回頭踩我一腳。」
「年輕人不要那麼急躁,你那是得罪人了知道嗎?不過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叫事,只要你在這張合同書上籤個字,」他把那幾頁紙往夏木繁面前推了推,信心滿滿地道:「我保你明天就能洗白。」
夏木繁不需要去看都能猜想到上面都寫了什麼,無非是讓他如何做他的情人罷了。
他把那幾頁紙原封不動地推了回去,假裝什麼都不明白,問道:「李總這是做什麼,我一個劣跡藝人哪還能讓您費心再簽一份勞動合約。」
「小夏,咱們就別揣著明白裝糊塗了。」李東林不屑地笑道:「你做我的情人,我替你把這事擺平了,從此我保證你想當男一覺不會有人給你雙男主的本子。」
夏木繁輕笑出聲,烏黑的睫羽遮蓋住眼神里閃著的精光,訥訥地問道:「李總,你就不怕我把這事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