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内兄要提醒你几句,在望月楼你的举动,估计已经让魏云、宋文给记恨上了。”
“宋文到没事,内兄替你摆平,倒是那个魏云,有些棘手,你应该知道此次县试主考官之一,是魏云的叔叔,川都郡的郡丞。”
“内兄是担心他们会在县试做手脚?”苏祁安说道。
秦淮点头,“妹夫,别小看魏云,川中魏家,不仅在当是有着绝对话语权,放眼整个川都郡,魏家也能排进世家前三。”
“真要是动些手脚,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秦淮的脸色凝重,到这个时候苏祁安也是明白了事情严重性。
他还真是小看了魏家的实力,想想也是,如今的大凉,虽然依旧每年开科举,看似公平选拔。
实则背后早就烂透了,高级别的郡试、殿试苏祁安不了解,可低级别的乡试、县试,只要县、郡内有足够深厚的人脉背景。
基本暗中操纵的可能性相当大,在某些州,曾经还出现过,一县乡试的童生、秀才名额,全部按照某位郡城世家的指示操控。
说是世家门阀当道也不为过,这也就是为何,每年科举考试中,那些寒门对权贵世家的巴结,甚至不惜跪舔的原因。
谁不想抱上一个粗大腿,日后好在官场平步青云,这么多年下来,都已经形成默认的潜规则。
在刚才的望月楼的做诗会上,就已经表现的淋漓精致。
虽然知道会有这种后果,但苏祁安并不后悔,科举县试做官,本就不是苏祁安的夙愿。
他来此县试,一方面是为了看看世面,另外一方面只是不想辜负秦子音的期望。
倘若真的被暗箱操作落榜,苏祁安也不在乎,大不了返回东山村,凭他的一手高的神射手的技能。
活下去是一点问题没有,而且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好好的把东山村规划,日后真出现什么大事,至少也有自保能力。
苏祁安的沉默,让秦淮以为苏祁安是在担忧,他拍了拍苏祁安的肩膀,宽慰道。
“妹夫,没事,既然能够在县试碰到你,内兄说什么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不让你受委屈,魏云背景虽强,但要是真敢如此明目张胆,内兄说什么也要让他知道,得罪岭北县学子的代价。”
秦淮声音很轻,但却十分沉稳,除了让人感受到一种霸气,还会让人心安。
苏祁安没有解释,点头对着秦淮道,“在这里,谢内兄了。”
秦淮摆了摆手,一副不在意样子,接下来秦淮在苏祁安的房间待了半个时辰,才寻了一个时机,悄悄离开了房间。
苏祁安和秦淮商量了,二人的关系还是保持着不相识,这样对双方都好。
到时候一旦出什么事,必定会魏云一个大大的惊喜。
此时,待在房间的苏祁安怕是不会想到,因为自己在望月楼的所作所为,究竟会在岭北县造成多大的轰动。
如果说苏祁安前面做诗六句,让无数学子、世家、衙门的大人物感到他少年的傲气,有些侧目。
那接下来的望月四句,可以说直接让苏祁安一战封神,不夸张的说,整个岭北县的街头巷尾,都在讨论苏祁安的望月四句,甚至有关苏祁安的背景身世都被扒了出来。
县衙内正房。
方敬之此时满脸笑意的看着手中,被书写下的望月四句,即便到了他这岁数,还是让方敬之内心澎湃不已。
细细品味望月四句,方敬之忍不住连声说了三个好。
“这个苏祁安,还真是赐我县的奇人啊,这四句的才华,哪怕是本县都是自叹不如。”
“刘师爷,苏祁安在望月楼吟的诗送到谢侯手中没?”方敬之感叹着,忽然像似想到什么,连忙开口询问。
站在身侧的刘师爷点头道,“大人放心,在苏先生做出这几句诗后,第一时间便誊抄下来,送往谢侯那边。”
“估计此时的谢侯,心情是和大人一样的。”
“嗯,那就好,那就好。”
“大人,苏先生在望月楼展现如此惊人才华,自然是把魏云得罪了,属下怕要不了多久,他们会…”
“哼,无妨,望月四句的胸怀、气度、格局哪怕是放眼朝堂,也当的起三公的夸赞,魏震堂哪怕在护短,孰轻孰重应该明白。”
“快派人前往郡城,将望月四句告知那位大人,我岭北县出了这样的大才子,这次的县试,岭北县定会大出风头。”
随即方敬之目光一转,落在下方半跪在的王校尉身上,开口道。
“王校尉这次的事,你做的很好,苏祁安在本县的这段时间,一定要保护好他的周全,但凡他少了一根头,你知道下场。”
“必要时候,放话出去,就说苏祁安是本县的人,谁敢闹事,自己来岭北县衙领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