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寒的大手扼住她的脖子,“你想跟我谈条件,也要看看自己配不配!都是将死之人了,你觉得你有什么能耐带好孩子?”
“咳咳……咳”一种干渴难耐的感觉瞬间袭来,呼吸被夺走,面色涨得通红。
“放……开
薄司寒再一次地失控,用尽力气地将温言往死里掐。
“司寒!”
傅烨来得及时,一把松开了薄司寒的手,他要再晚来一点,温言很可能就丧命于薄司寒手中了!
刚才那一幕多么可怕和危险。
薄司寒蜷缩起手指,指关节出声响。
“你来干什么?”
傅烨看了看自己拿的两瓶药,“来送药的,这是给温言的。”
温言正舒缓着呼吸,脖颈上有显而易见的手指印,红通通的一片。
刚才她不过只是提了提孩子的抚养权而已,他至于这么大的怒火吗?
怎么,他是想把她掐死,直接不用纠结抚养权归谁是吗?
薄司寒就是魔鬼本魔。
“温言,你没事吧。”
温言摇着头,“还好。”
“这是给你的药,早中晚各一次,一次两粒,记得按时吃。”
温言点点头。
薄司寒的理智慢慢回笼,眼睛紧盯着那两瓶药,长腿迈近,拿过手一看。
“这是什么?”
“止痛药,最近这段时间,你没来医院,我想你也不知道,温言她……经常胃疼得整宿整宿睡不着。”
薄司寒听完这番话,抬眼看着温言,从进来开始,他一直关注着离婚的事情,都没注意到,原来她已经病入膏肓,瘦骨嶙峋,看起来奄奄一息,危在旦夕。
头上寸草不生,因为化疗,温言的头已经掉光了,面黄肌瘦,放眼望去不像一个正常人。
薄司寒愣愣地站在原地,眼前的这个女人,和他曾经认识的温言,相差太多太多,完全可以说是两个人了。
他曾经多么期盼她去死!如今,她像个活死人一样在他面前,薄司寒的内心有股强烈的失落感。
不该是这样的,可这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吗?为什么他现在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是他心软了吗?
薄司寒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一点。
“温言,你先吃药吧。”
傅烨细心地给温言倒了水,她接过,轻声道了句“谢谢”。
她仰头,将两粒药片扔进嘴里,随着温水的灌入,一同进入了体内。
薄司寒怔怔地看着她吃药,这么淡然又从容,是她已经习惯了吗?吃药已经是她的习惯了么?
温言将玻璃杯里整整一杯水都灌入喉中,刚才被薄司寒掐过之后的不适也缓解了不少,她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她现在卑微到尘埃里,仅仅是喝一杯水,她都觉得很满足。
过了一会儿,温言重新拿起那份快要被她遗忘的离婚协议书,乐观的心情在这一刻又变得沉重起来。
薄司寒说的对,她是将死之人了,争抚养权又有何意义,等她离开之后,小宇就没人照顾。
不如退让一步,把抚养权给薄司寒,而她,保留探视权。
能再多看小宇几眼,她就很开心了。
“薄司寒,我想好了,抚养权归你,但是最起码让我见见孩子,我已经好久没看到他了。”
温言沙哑的嗓音带着祈求的意思。
“净身出户我没意见,我没有资格拿走薄家一分钱,而且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我都到这一步了,也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了。”
“身为母亲,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孩子,我只希望,在我最后的这一段时间,你能让我见见孩子。”
温言额头冒着冷汗,这些天她反反复复地烧,胃部持续不断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