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顾枫聊了聊心事之后,贺云帆也认真地跟他咨询了酒吧行业的相关事宜,顾枫坦言道如果是他们这种经济情况的话,能担负得起开业初期的亏损并维持正常运转,那么这行赚钱只是早晚的事儿。
贺云帆一筹莫展,把各大酒庄资料翻来翻去最后还是扔到桌上,按着太阳穴道:“还没听明白,我不在意赚不赚钱,那祖宗开心就成了。”
“嚯,这话说得好像人家小年整日要你妥协哄着,实际上不知道谁哄谁呢吧。”
顾枫这人看着莽了点儿,说起话来也总是精准打击痛点,贺云帆越想心越乱,干脆抓起外套想回家跟人把话说清楚,不就是开酒吧吗。。。。。
恍惚间站起来贺云帆以为自己酒量变差了,怎么郁闷小酌两杯之后还能有幻视呢——
“。。。。顾枫你们家是不是卖假酒啊。”
“少污蔑人啊跟你说,谁卖假酒谁一辈子挣不着钱!”
顾老板激动回击,顺着贺云帆眼神迷茫的方向看过去之后整个人也傻了。
他们坐的地方是舞池外的隔音包间,正常对话完全没问题,与外部强劲音乐载歌载舞的狂欢盛会是一墙之隔的两个世界。
包厢正对着舞池的玻璃做了单向落地的,只有里面能看得清外面,所以哪怕顾枫和贺云帆就坐在贺笙正对面,贺笙也没看到促膝长谈的二人。
贺云帆站起身习惯性向前看,那把他定在原地的震撼画面,是正对着他站起身的贺笙,被面前矮他半个头的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卧槽。。。。。。这谁啊这么不怕死。”
顾枫到底没忍住,被震惊得爆了句粗口。手指间刚拿起一块西瓜直接给吓掉了,僵硬地转头一看贺云帆又堆坐在了沙上。
“我先缓缓。”
贺云帆冗自倒了杯茶,看到亲哥被甩耳光只是万分震惊,但并没有冲出去帮忙的冲动。
归根究底他还是理智,若是男人之间恨透了对方要动手都是拳脚招呼,再不济手边那么多酒瓶酒杯哪个不能打得更激烈?
往贺笙脸上招呼的那位,看背影穿着花里胡哨,纤瘦无比的一截腰露在外面白得晃眼,贺云帆没兴趣多看,但从骨架也能一眼分辨出来是个年轻男孩子。
这样香艳尴尬的情况大多是情债,那么挨巴掌只能是贺笙活该。
二人自诩正人君子非礼勿视,但如此刺激的场面是个人都好奇,顾枫那脸都快贴到玻璃上面去看戏了,贺云帆则冷静片刻之后悄悄拿出了手机打开摄像头。
“我的天呐。。。。。我的天呐!”什么叫瞠目结舌,看顾枫此刻那张脸便知道了,
“啧啧啧我是真没想到,贺笙不甘寂寞是众所周知的,可现在这位也太颠覆了,妥妥的火爆小辣椒啊,得是什么家底儿啊连你哥都敢打。”
贺云帆勾唇,看贺笙黑着脸坐在主位上吃瘪的模样也想笑:
“不一定,兔子急了也咬人。浣浣哥和我老婆都甩过我哥耳光。”
顾枫闻言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帅脸,暗下决心道可不能惹许浣玉生气,但某种奇怪的胜负欲又在隐隐作祟,心里有个声音在唆使他:顾枫你个怂蛋,贺笙被媳妇儿打过你没被打过,是男人就要被老婆打一巴掌才够爽!
而且许浣玉生气的样子,是真的数十年如一日的好看。。。。。。越冷淡越让人想亲。
顾枫偷偷如此想又疯狂鄙视自己,果然男人都是下流贱皮子,这巴掌自己先扇了。
“不过。。。。。”贺云帆话锋一转,盯着屏幕里那转过身的男孩正脸觉得分外眼熟,疑惑道,
“难不成他是秦姐的儿子?”
甩完贺笙耳光又若无其事喝酒的小男孩神色得意,懒洋洋地向沙后座仰头靠着伸了个懒腰,修长的双腿交叠翘着二郎腿,鸡心领深v线衫在混乱的灯光下看不出什么颜色,但显得锁骨非常漂亮。
身旁坐着几个颇有姿色的帅哥像是在献殷勤,不过男孩看起来对他们兴致缺缺,摆手拒绝递过来的酒,挪了几个位置又挤到贺笙身边不知道又说了句什么,让贺笙不虞的面色雪上加霜。
出乎人意料的是,男孩仰头喝了一口shot之后并未熄火,细瘦的人极其有攻击性地搂上贺笙的脖子从容献吻,霸道地将男人的双手往自己腰上扣。
而看似被强迫的贺笙确实推拒了一瞬,之后便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渐渐顺从了,干脆让人坐在自己腿上抱着深吻。
“秦。。。。秦什么姐?我天还能这样——”
顾枫早就看呆了以至于不知道贺云帆在嘟囔些什么,他今儿可真是开了眼了,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
“玩儿得真花啊他们!幸亏他跟浣浣离婚了!”
贺云帆瞧他过于激动鄙夷道:“哦,我以为这些都是顾少爷玩儿剩下的,您不是经常来春宵一度找乐子吗,怎么从良之后就忘了老本行了?”
顾枫一听这话连忙作揖管贺云帆喊哥,说他从今往后就是个居家必备好男人了,来酒吧除了赚钱盯摊儿绝对目不斜视,求他嘴上行行好。
“得了说正经的,我刚刚看了一眼那个小孩儿,长得真的很像秦姐和余总的独生子。之前在贺晏清的葬礼上还见过一次,不过当时他可没画这么浓的妆。”贺云帆道。
顾枫眉心一跳:“所以你说的秦姐是圣星最大的对家,fancy娱乐的老总秦知茵女士?”
贺云帆点头肯定,补充道:“他老公是亚太地区咖啡连锁品牌销冠创始人,余晟霆。”
两人对视一眼之后更沉默了,这不是贺笙忍不忍得了窝囊气的问题,这是那位年仅十九岁的太子爷让不让他忍的问题。
秦知茵和余晟霆是a市临省赫赫有名的资本家夫妻,二人各有各的辉煌事业但仍恩爱非常,奈何早年忙于奔波,所以只有余嘉宁这一个儿子。
如此情状,被两家长辈宠大的余嘉宁,则很难是个温婉和顺的人。
“兄弟。。。。我觉得事情好像变得不太可控了。”顾枫扶额苦恼道。
“且看吧,我先处理家务事。”
贺云帆拍够了照片视频,为处于水深火热中的贺笙轻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先置亲生大哥于不顾。
不知道万事以老婆为重的男人能有什么前途,贺云帆心中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