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潮掌心觸到戲服下不堪一握的腰。
郁霈撐住6潮的肩膀站起身,指尖捏著扇子往後退了兩步,緩緩地一點一點撥開扇子遮住半張臉,沖他微微歪頭淺笑。
暮色四合,校園漆黑一片。
6潮突然聽見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郁霈居高臨下用扇子點點他:「你把手伸出來。」
6潮不明所以但還是伸出手,不多時掌心一涼。
郁霈略微歪頭,一根根拿掉飾擱在他掌心裡,好一會兒才把那個巨大的鳳冠放在他手上。
末了輕喘了口氣:「好重。」
6潮看著手上的鳳冠,不知道應該先說又把自己當個奴才使還是說他別亂撒嬌。
良久。
6潮輕舒了口氣,「吃飯沒有?」
郁霈搖搖頭。
「怎麼不餓死你算了?」6潮掃他一眼,「我發覺你上輩子是不是餓死鬼投胎的,要麼一天不吃要麼一口氣吃三個人的飯。」
6潮說完,站起身朝他扔了句:「就你這個作法,誰養你誰遭殃。」
郁霈讓他說傻了。
他發覺從上次輸液回來6潮總愛管他吃不吃飯,還不許反駁,一頂嘴就來一句嬌氣,然後再用那個擰不開瓶蓋把他硬生生頂回來。
他到底從哪兒誤會的自己很嬌氣?
郁霈有時候真想當著他的面連擰十個瓶蓋證明自己真不嬌氣,但苦於遲遲沒有機會。
「走了。」
「去哪兒?」
「吃飯,不是說唱得很好嗎,獎勵你的。」
郁霈頂著這個妝出不了門,先回宿舍卸妝順便洗澡換件衣服。
6潮就那麼靠在桌邊看他一點點抹去臉上油彩,從那個絕艷貴妃慢慢剝離出一個清冷淡漠的靈魂。
「這妝你自己畫的?」
郁霈:「畫得不好嗎?」
6潮對這行完全不了解,嚴致玉愛聽這玩意但他絲毫不感興,看不出好不好就是覺得挺適合他。
「挺好的。」
郁霈卸完妝,身上的戲服又重又麻煩他一個人脫不了,只好求助6潮。
「你能不能幫我脫一下衣服?」
6潮斜靠著看他,幾秒後才站直身子,「脫不了?你自己怎麼穿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