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瓜果点心随意地放着,地上瓜子皮、果壳扔得到处都是。再往里看,就见一个蓝色身影在床上躺着,呼声震天。
这离家出走的日子,过得可真是舒坦得很。
萧玉铭已经认命了,也不想去弥补了,他站在门口当隐形人。
南陵伯夫人沉着脸,咬着牙走到床前,站定一瞬后脸色就是一变,然后就开始捏着帕子哭,“你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拼死拼活生了这么个孽障,老天爷让我死了算了。。。。”
她哭得泪如雨下,悲切凄惨,不熟悉她的人说不定都会跟着掉眼泪。萧玉铭再次见识到了南陵伯夫人精湛的演技,唐书仪也不得不为她的演技赞叹。
这么大的动静,严五自然醒了,看着自己那哭得简直要背过气去的亲娘,他从床上坐起来,再看了下屋里的情景,苦着一张脸说:“好了好了,我跟你回家。”
南陵伯夫人马上收了眼泪转身往外走,到唐书仪身边时,她笑了下道:“今天真是打扰了,改日我再登门道谢。”
“您别客气。”唐书仪笑着回,她今天也是开了眼界了。
严五垂头丧气地跟着南陵伯夫人出门,到了门口见到萧玉宸他低声问:“怎么回事啊?”
萧玉宸能怎么说?
他道:“你娘在我家晕倒了。”
严五:“。。。。。。。”是她娘能干出的事儿。
一行人一起出了宅子,然后各回各家。
唐书仪和萧玉宸坐在一辆马车上,一路上唐书仪都沉默着,没有问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没有对萧玉铭训斥。而她越是这样,萧玉铭越是心里没底。
他大哥窝藏柳璧琴的事情处理经过,虽然他没有参与,但也知道不少。明显,他娘现在的做事风格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真是凌厉又果决,而且收拾起他们来,一点不手软。他大哥的膝盖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一路上他都不时地偷瞄唐书仪,唐书仪感觉到了,但依然闭目养神,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不一会儿到了家,唐书仪没有去后院,而是去了萧淮在前院的书房。
在记忆中,萧淮还在世的时候,他的书房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把守,一般人都不允许进入,就是唐书仪和三个孩子也是一样。萧淮去世后,这个书房虽然不再有人把守,但也轻易不会让人进去。
现在唐书仪要进去,自然不会有人阻拦。她推开门,就见宽敞的房间布局大气爽朗,靠着两面墙立着高高的书架,上面摆着满当当的书。宽大的书桌放置在中间,最里面放置一个屏风,里面应该是休息室。
唐书仪站在书架前扫了眼上面的书,大多是关于兵法的,也有经史子集。即使是武将,萧淮应当读书也不少。目光从书架上收回,她走到书桌后的椅子边坐下。
萧玉铭与她隔着桌子站着,站姿没有了以往的吊儿郎当。从进这个书房开始,他就与以往不太一样,这或许与萧淮有关。看来选择在萧淮的书房教育这个二儿子,是对的。
唐书仪收回思绪,问:“你开锁的手艺是从哪儿学的?”
萧玉铭垂头看自己脚尖,“前几天从一个锁匠那里学的。”
“为什么要学开锁?”唐书仪又问。
萧玉铭:“要把严五藏在梅花巷,我拿不到那宅子的钥匙,就。。。。学了开锁,技多不压身。”
唐书仪要被气乐了,好一个技多不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