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榕一直把这物当废弃杂物放着,想着哪天能再还回去,不曾想现下倒还能派上用场,这下郡主该信她真患了隐疾吧。
尹秋寒怔愣一瞬,眸中闪过惊诧,随即便是掩不住的羞意。
她回过神,把那盒子迅速阖上放回,撇过脸,眼神乱闪,双颊早有热意。
虽是不经人事,但婚前教习,她也瞧过一些图册,该知的都知,这人竟拿出此物是何意?!
她抬首羞怒道:“放肆!”
“郡马这是作何?用来戏弄本宫吗?”
“哎哎,为夫可不是这意思。”洛榕见她有愠色,忙坐于她身旁解释。
“这物是我那江湖好友所赠,乃行。房之宝,他知我大婚,便赠予我了。。。。。”
“原本我不想用此物圆房,只愿等哪日调理好身子,再与郡主欢。好,可郡主实在要想,那便只能用此物。。。。。”
洛榕说得很是委屈,如此听着,倒成她尹清寒欲求。不满了?
“够了。”尹秋寒淡淡开口。
她看向洛榕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又温声道:“其实你我今日只是初见,洞房虽为大婚之礼,但也不急于一时。。。。。。。。”
“本宫愿等你,往后无需用。。。。此物,郡马可知晓?”
其实,尹秋寒原本也没想着把身子给她,只是听公主说此人患有隐疾,但尹秋寒对此还是存疑,才试探一番。
毕竟这若也是假的,那么说明洛榕此人极大程度上在伪装自身,却不知何意,城府极深。
洛榕若上钩了,尹秋寒便会声称身子不适,要求迟些日子再圆房,便可一直拖着,反正这婚事的主动权在她手上。
但现下看来,洛榕竟连此物都用上,那隐疾之事或许不假。
这倒也好,她尹秋寒就算剩不得一个清白之名,也要留个清白之身。
听郡主终于信了,不再有动作,洛榕心底松口气,忙笑着应道:“为夫知晓了,还是郡主体贴。”
洛榕:“夜深了,咱们还是快些就寝吧,明日还需早起请安呢。”
尹秋寒:“嗯,本宫为郡马宽衣吧。”
说罢,也不容洛榕说辞,尹秋寒便起身为她解衣。
她并未有何想法,只是听公主之言,扮好妻子的身份,不让洛榕起疑。
此时,两人距离相近,尹秋寒垂首专注着,依稀能闻见洛榕身上的丝丝清香。
她禁不住嗅两下,那并非常见男子所有的檀香或麝香,而是一种淡淡的花香。
只有女子爱用花瓣浴,身上才会残留花香,难不成这洛榕也喜如此?
洛榕不知自己正被人暗暗腹诽,她此时紧绷着身子,任郡主缓缓解开她的衣袍。
多年来,除了老夫人和春熙,极少有人和她有这样相近的接触,洛榕一时不大适应。
两人宽衣完后,洛榕熄了烛火,与郡主一同平躺于床榻。
这几日,光是处理大婚之事,就把洛榕忙得晕头转向,如今终于礼成,她总算能歇口气。
劳累一日,洛榕一沾枕,便觉困意袭来,不过多时,便沉沉入睡。
屋内静谧,尹秋寒听那人平稳的呼吸声,便知她已去见周公。
但尹秋寒却异常清醒,睁着眼不知在思忖何事。
今夜相处下,很显然,洛榕的言行举止都如传言那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浪荡之人。
但。。。。。。
尹秋寒又转眸看向身旁沉睡的人,借着窗棂外投来的月光,勾勒出那人的侧颜轮廓,很是俊美。
喜房的床榻很宽大,睡下两人绰绰有余。
而此刻,二人中间还隔着一大空位,再躺一人都不成问题。
尹秋寒不明,为何这人方才还一副纨绔风流模样,各种言语举止调戏,现下却连碰都不碰她,还相隔甚远,像变了个人似的。
她疑惑,一个常年混迹花楼致使患了隐疾的人,此时竟恪守起君子之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