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人口的需求,同样是远小农社会结构。
南中的各类种植园,北方的各类工坊,草原的各家草场,还有各地的矿山矿场等等,每一天都会有劳力被埋到地下。
有死的,也有活的。
有一黑一,真要说最好用的劳力,其实还是农耕社会出身的汉民。
就拿最具有代表性的纺织工坊来说,一个汉家女子进入工坊打工,只要稍加培训,熟悉了机器设备,最多也就是十天半月,就能单独上手。
男耕女织嘛,这是非常正常的现象。
所以无论是逆贼战俘还是犯罪世家出身的劳力,都是最受欢迎的。
奈何朝廷在这方面一向控制得很严。
要是换成南中来的夷女或者凉州羌女,那基本就得要三个月的实习时间。
这还是南中接受了诸葛阿公的教导,迁到平地上学习耕种以后的结果。
至于凉州羌胡,他们本来就是半耕半牧。
但如果再换成来自大草原上的纯粹胡女,没个大半年的学习根本不可能让她们单独上手。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劳力一直没有太过涨价的原因。
劳力成色不一样,市场定价自然也不一样。
当然,冯奴隶主心善,不忍心赚小伙伴的钱,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但就算如此,新兴权贵与新型世家,依旧是对草原上的劳力无比饥渴。
原因无它。
因为汉家子民受大汉法律保护,请他们出来打工是要出工钱的。
熟练女工更是高价。
一个具有高级技能的熟练女工一年收入,足以抵得过一家五口在地里刨食。
就算是一个普通女工,劳动所得也比她家汉子在家里种地要强。
蛮女的工钱虽然少一些,但谁叫人家认了丞相当阿公?
丞相可是在南中立了碑,鬼王当时还作了证,相当于担保人,还收了两个蛮女在自家后院。
自然不能压榨太过。
至于凉州羌胡类,虽然抱的大腿档次低了些,比如敦煌张氏及刘汉子之流。
但人家在后汉百余年的光阴里,好歹是打出了统战价值。
而且汉羌同出一苗,又是季汉北出祁山后在北方实施汉夷如一国策的第一个对象,肯定是要谨慎一些。
唯有北方草原的胡人,是大汉天然的敌人。
可以让那些新贵毫无心理压力毫无道德底线又不用担心道德夫子的非议,甚至还能借机捞上一笔战功。
干它!
干死它!
抢羊毛,抢人口,抢牧场!
抢来的劳力可能需要培养一年,但等待一个劳动力长大成人至少需要十五年。
草原的劳力成色可能没有那么好,但一年和十五年,哪个更划算,新贵们还是能算得清这道简单算术题的。
正是因为知道大汉对劳力的需求有多么渴望,这么一大批劳力又会给大汉创造出多大的价值。
所以关将军才会压不住自己的嘴角。
用异族的血肉重筑大汉,源于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鬼王用南中蛮夷血肉浇灌汉中。
这是一条前人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这是自己阿郎创的道路。
关大将军,她骄傲。
“将军,胡酋好像逃了。”
本以为可以再冲杀一波,没想到最后竟然就这么草草结束的赵三千,无所事事地闲逛了一圈,然后又跑回来提醒关将军。
赵广嘴里的胡酋当然不是指拓跋力微。
毕竟拓跋力微已经被马蹄踏成了肉泥,拼都拼不出一个完整的尸身。
他说的是拓跋力微死后,临时担任了代替大可寒布号令的黑衣执事。
“将军,那人看起来不简单,让我带人去追吧?”
赵广擦掌磨拳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