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西瑞低著頭,抿唇不語,她是真知道害怕了。
周霖修笑了笑,聲音懶洋洋的:「女孩子要矜持我理解,可是矜持過頭,那就成裝x的女表子了。」
隔著水墨屏風,一道不冷不熱的聲音倏地傳了過來,「男女之間講究循序漸進,圖的就是一個你情我願,周公子萬花叢中過,應該是最懂個中味的。」
第5章解圍
陳西瑞這才注意到屏風後面的沙發上躺著一男人,可惜角度微妙,她抻脖子瞧了兩眼,依然沒能瞧見那人的長相。
周霖修皺起眉,嘴角牽出一點趨炎附勢的笑:「味嘛,我應該比你更懂點兒,你情我願只適用於良家婦女,像這種姑娘,你就得跟她來硬的。你在國外洋妞見過了,可能不太了解國內的行情。」
男人從屏風後面走出來,穿白色襯衫,衣擺扎進黑色西褲中,隱隱勾出緊繃流暢的肌肉線條。
也許因為不是正式場合,領口解了兩粒扣子,袖子半挽,一副慵懶的痞氣之相。
陳西瑞嘴巴微張,假睫毛撲扇了兩下,難以想像一個人的變化竟能如此之大,臉還是那張臉,通身氣度卻像換了個人。
轉念一想,人在長輩跟前確實要約束些。
傅宴欽的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也就這短短几秒的功夫,陳西瑞的笑容就已醞釀到位,期待對方能把她認出來——好讓她在這種窒息彆扭的場合中,找回點微不足道的底氣。
這點期待轉瞬落空,人家壓根沒想與她寒暄,潦草幾瞥就收回了視線,仿佛她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物,方才的舉手之勞也只是出於教養。
「原來國內現在流行這種審美。」他再次看向她,眼神像隔了層霧,「看來我是出國太久,跟不上節奏了,這是在搞什麼文藝復興嗎。」
周霖修本就只想嚇唬嚇唬陳西瑞,挫挫這姑娘的銳氣,現在聽他這麼一說,那點戲弄的心思徹底沒了。
一土妞,哪裡值得他如此大動干戈?他笑:「長得是沒多好看,我就是看她性格好玩,逗逗她而已。」
「電話打完了?」楚孟瀟起身給傅宴欽讓座,「替我玩幾圈吧,坐久了腰疼。」
「玩可以。」傅宴欽坐到他位置上,從煙盒裡揀了根煙出來,夾在兩指間未點火,「不過事先我得說清楚,輸了算你的,要脫衣服也是你來。」
楚孟瀟笑哼:「這茬還沒翻過去呢。」
在場的人笑鬧一番,唯有周霖修面色鐵青。
身旁的女人察言觀色,貼心為傅宴欽倒水,傅宴欽淡淡撂句「謝謝」,掃過面前的一溜麻將,扔出一張四條。
女人見他面容英俊氣質倜儻,有意用肩膀在他身上蹭了蹭,傅宴欽是個見慣風月的人,沒點破,洗牌的當兒,眼風掃向她,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那女人倒也識,沒再做出逾矩行為,而是專心當起了陪襯。
陳西瑞將一切看進眼裡,立時對傅宴欽生出寥寥好感來:有錢有顏,還不近女色,優點很是突出。
她扯了扯艾冉胳膊,低聲詢問:「什麼時候可以走啊?」
「再等等。」艾冉道。
打了兩圈,傅宴欽就贏了兩圈,牌桌上的人拿他開涮,他舒舒服服地靠到椅背上,指間香菸已經積了一小截菸灰,他輕輕一點,也沒再往嘴裡送,「這可算不得什麼好事,賭場得意,情場恐怕就要失意了。」
眾人嘻嘻笑笑聊到女人身上,言辭奔放露骨,傅宴欽抽著煙,沒怎麼接話,過了會兒說:「看女人就跟喝酒一樣,是要慢品的,不過也別以次充好,那百十來塊錢的白酒怎麼品它也品不出花來。」
陳西瑞聽著彆扭,不自覺對號入座。
氣氛活躍了一把,話題重回到牌局上,有人說他是牌局上的人精,消遣都不忘算牌。
「手氣好。」傅宴欽吸了口煙,語調懶散得很,「看來今天輪到我散財了。」
「別,你想散財也得問問楚總答不答應,今天是他組的局,該他請客才對。」邱曄起鬨。
楚孟瀟笑著應聲:「行,算我的,不過下次就該邱兄來,只有你被人誇大紳士了。」
包廂里一片笑聲。
笑過之後,楚孟瀟認真端詳起陳西瑞,厚厚的脂粉下是一張白淨秀氣的臉,實在不像交際花,不明白這姑娘怎麼會跑來這地方,「長得挺顯小,不會還沒成年吧。」繼而問道,「多大了?」
眾人目光都落到她身上,饒有興致。
當一個成年人被誇長得像未成年,絕對不是恭維,而是在變相說她土。
陳西瑞哪能不明白這道理,就當沒聽見,以此來無聲抗議。
結果,有人替她接腔:「二十一,念大四。」
「你認識啊?」楚孟瀟沒顯露過多的驚訝,只是聲線微揚。
傅宴欽說:「有過幾面之緣。」
陳西瑞不覺挺了挺腰板,站得更加筆直。
「早說啊,剛才差點把人姑娘給得罪了。」
傅宴欽專心看牌,沒搭腔。在場幾人摸不准他是什麼意思,熱了熱氣氛,便將話題岔了開去。
艾冉藉口說要上廁所,把陳西瑞拉去了包廂洗手間,落了鎖後,問:「你怎麼會認識那人啊?」
陳西瑞如實回答:「他是我老師的侄子。」
「他剛才在幫你哎,你不會沒看出來吧?」艾冉比當事人還興奮,一臉八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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