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多多那種款。」
「我謝謝你啊,來,正好幫我砍一刀。」
兩人的聊天方式屬於一個路子,天馬行空,胡編亂造。
傅宴欽掀眸,不著痕跡看了陳西瑞一眼。
小姑娘粉黛未施,臉上乾乾淨淨的,但乾淨過了頭,略顯寡淡。
這樣一張臉很容易淹沒在人群里,之所以注意到她,全是因為她聲音還算好聽,洋洋盈耳,透著狡黠。
不多時,白念瑤和傅邵偉也進了正廳,陳西瑞不失分寸地打量起了她丈夫。
男人看上去約莫四十來歲,有錢人會保養,實際年齡可能要大一些,氣質偏斯文,很像大學裡教西方史的教授。
一盞茶的功夫,陳西瑞聽他們聊了些家常,間或穿插幾句政治時局,傅宴欽話不多,都是順著傅邵偉的話講兩句,用詞尋常,不顯山不露水。
差不多四點半左右,她起身告辭。
白念瑤本想留他們吃飯,陳西瑞一走,張也沒好意思留下。
「宴欽,你跟這姑娘是一個方向,順路送人一程吧。」開口的是傅邵偉。
陳西瑞擺手說不用,心眼特實在地說:「坐地鐵很方便的,我和張一塊走。」
張一聳肩:「真不巧,我今天不回學校。」
傅宴欽道聲再見,走出了四合院,白念瑤提醒陳西瑞快點跟上,這邊離地鐵口還有好些距離。
「那好吧,老師我先回去了。」她加快步,追上了傅宴欽,客客氣氣地說:「麻煩您了傅先生,我往北潭醫學院那個方向。」
「改主意不坐地鐵了?」男人音色偏低,這話乍聽挺正經,仔細分辨,又像是在開玩笑。
陳西瑞怔了下,厚臉皮地笑:「咱倆不是順路嘛。」
傅宴欽沒說什麼,拉開車門坐到了後面,她乖乖坐上副駕,對著司機喊「叔叔」,老張問她去哪兒。
「先送她去北潭醫學院。」男人說完這句,就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汽車平穩開進主幹道,老張起了個頭打破沉默:「還在上學啊姑娘。」
陳西瑞盯著窗外看風景,聞聲笑了下:「大四了。」
「喲,快畢業了。」
「最近在實習呢。」她沒解釋自己是臨床醫學本碩連讀,學制是八年。
簡短的一段對話之後,二人皆都閉麥。
陳西瑞第一次坐陌生豪車,不免侷促,雙腿併攏,腰板直愣愣地挺著,小學生似的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