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尾有雙冷靜的雙眼,在看人的時候,幽深,冷然,帶著不屬於她如今這個年紀的沉穩。
多數情況下,很少有人能從她的這雙眼睛裡看出點什麼。
她只是不願意讓旁人圍觀自己的心事而已。
「不能。」現在,蘇尾只是淡淡將自己的目光挪到了舞台上,乾脆開口。
她聲音有點干。
跟這時候從廣播裡傳來出來的清爽的女音截然不同。
蘇尾忽然又想笑了。
她這個地方雖離舞台有點距離,但這並不妨礙看見這時候已經站上去的許山月。
還有,一併被風帶來的屬於她的聲音。
過來問她要電話的男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這麼快被拒絕,他看著蘇尾那張殷紅的唇,忽然有點不甘心。
「真不要認識一下嗎?交個朋友也不錯啊!」
還都說烈女怕纏郎呢!
但蘇尾還真就不一般。
蘇尾忽然就有點煩了,一直被她把玩在手掌里的打火機這時候被點燃,將叼在嘴邊的那根有點嗆的煙描摹了個猩紅的菸頭,她深吸了一口煙,然後用另一隻手將唇角的細長的香菸夾下,吐出一口白霧,噴灑在對面的男生臉上。瞬間,她的表情在那團煙霧中有點看不真切。
心情一下就糟糕了起來。
因為莫名的一個承諾,被眼前的人給破壞。
蘇尾的聲音便是在這時候驟然冷了下來的,她眼裡有不加掩飾的譏諷:「給了,賭約贏得錢分我一半嗎?」
她望著男生身後不遠處的幾個圍聚在一起的同齡人,嘴角的譏笑和一臉的看熱鬧的神情根本不加掩飾。
「什麼賭約?」站在她跟前的人露出一副詫異的樣子,眉宇間帶著隱隱的怒氣,「你就是這樣想我的?」
蘇尾聳肩,那意思已經很明顯。
不然呢?
她不保證如果這人還要接著挑釁自己,她不會動手。
手裡那根還在燃燒著的香菸,並沒有第二次機會再被她放進唇瓣之間,蘇尾靠著身後的欄杆,手臂隨意又帶著幾分不羈搭在上面,眼裡有點放空。
開始都還在報幕的少女現在已經不在舞台上了,就算現在在台上又蹦又跳的舞團再怎麼賣力,對她而言也沒一點吸引力。
幸好那男生沒再來給她添堵,也不知道是因為最後蘇尾的那個眼神太耐人尋味,還是她本身就散發著拒人千里的氣場,反正開始搭訕的那人是離開了。
沒離開太遠。
就在旁邊。
剛才蘇尾努嘴的那群人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