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奴才送您回寢殿休息?」青鶴語調無波無瀾,雖然還是冷漠,但對著他說話時總帶著些柔和。
謝拂衣還在想怎麼把青鶴支走,隨意「嗯」了聲。
下一秒自己就被對方騰空公主抱了起來!
謝拂衣一驚:……不是送他回去睡覺麼?
「殿中碎瓷片太多,陛下小心別傷到腳。」青鶴像是在解釋。
謝拂衣臉色鐵青,那給他找雙鞋不就行了!公主抱怎麼可能是他這個暴君人設的劇情!
第22章炮灰皇帝o3
青鶴沒有停留,一路將謝拂衣抱回了寢殿,才將他放到床邊,自己跪在他身前幫他清理乾淨雙腳。
幸好周圍都沒有人看見,謝拂衣鬆了口氣,淡淡道:「葉白蕭的事情安排好了麼?」
「您放心,一切安排妥當。」青鶴恭敬回道:「那毒無藥可解,弓箭手都是百步穿楊的好手。」
謝拂衣微微點頭,頓了頓吩咐道:「青鶴,你明日出宮,趕往西北。葉白蕭被召進宮內,大軍正是群龍無的時候,你帶一隊御林軍,拿著朕的聖旨去收回兵權。」
青鶴動作一頓,沒有立刻回答,遲疑道:「陛下,奴才等葉白蕭死後再走……」
謝拂衣沉著臉,直接一腳踹在了他胸口,冷哼道:「你倒是會替朕做主了?」
這一腳力道有些重,青鶴被踹倒,胸口一疼,但他還是立刻又重跪好,「陛下息怒。奴才只是擔心……」
「好了,不是說安排妥當了?這次回京他總共也就帶了1o人不到,宮內這麼多好手還拿不下他?」謝拂衣不耐煩地道:「而且,朕只相信你,派別人去朕不放心。」
青鶴頓了頓,低垂著頭,品味著「只相信你」這幾個字心頭一熱。他輕聲應下,「是,陛下,奴才一定早去早回。」
「嗯。」謝拂衣這才打了個呵欠躺下。
青鶴幫他蓋好被子後,便悄悄隱入暗處,侍立在床邊,一直守著謝拂衣。
……
轉眼便到了兩日後,葉白蕭受急召回京,皇單獨為其設宴接風洗塵。
謝拂衣今日穿著格外正式隆重,明黃龍袍,玉帶腰封,白玉般的面容上黑白分明的眼眸亮如繁星。
謝拂衣坐在大殿龍椅上想著安排好的一切,只等著今日自己順利殺青。
葉白蕭一進殿,四周的宮女太監便覺得一股煞氣帶著撲面而來的凌冽壓迫,嚇得人屏住呼吸。
身形高大的男人還未卸甲,他身高腿長,寬肩窄腰,西北凌冽的風沙雕琢出了他如刀削斧鑿般英俊深邃的面容,幽深如寒潭的黑眸蘊藏著磅礴的氣勢。
三月前,帝登基,葉白蕭還在前線打仗,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帝。
葉白蕭也只是簡單作揖,「參見皇上。」
只是他看清了高座上的皇帝,動作頓了頓,沒想到傳聞中昏庸殘暴的小皇帝居然長得這麼好看。白如暖玉,黑眸似星,好看得像一幅畫一般,那雙眼睛漂亮的更是讓人移不開眼。
謝拂衣看到葉白蕭時倒是鬆了口氣,雖然主角攻重名了,但幸好長得不一樣!
只是見對方淡淡站在那裡半天沒反應,他不輕不重的敲了敲桌子,聲音帶著幾分冷淡,「大將軍想必是舟車勞頓,累著了不成?」
四周的人暗暗覺得這個大將軍當真狂妄,不把帝放在眼裡,不僅直視陛下,還連下跪都沒有。
但對方兵權在握,只怕就是皇帝現在也還不能拿他怎麼樣。
「是有些疲累。」葉白蕭薄唇如利劍,微勾了勾,周身氣場瞬間變得壓迫力極強,道:「不知皇上八百里急召臣回京,所為何事?」
小皇帝自從登基後,哪裡有人敢和他這麼說話?
謝拂衣臉色微變,他勉強壓下怒火,扯了扯嘴角,擠出個笑道:「大將軍急什麼?既然舟車勞頓,不如先坐下喝杯酒再慢慢聊。」
謝拂衣到底只是個冷宮出來的帝,從小沒學過帝王心術,想什麼都表現在了臉上。
葉白蕭一眼就能看透他對自己如此敷衍的態度明明怒極,也只能隱忍不發,還要和自己虛與委蛇的模樣。
而且,一開口就讓他先喝酒,像是生怕他不知道這酒里動了手腳。
葉白蕭莫名有些想笑,原來被傳言殘暴昏庸、喜怒無常的小皇帝也不過還只是個不會掩藏喜怒的十八九歲少年。
他見謝拂衣一直盯著座位上的酒杯,黑眸深處有些緊張,便如對方願坐到位置上。葉白蕭狀似舉起酒杯,餘光瞥見謝拂衣立刻跟著有意無意偷眼看他,那模樣恨不得上前來餵他喝下去。
葉白蕭黑眸色澤深了深,再次放下酒杯不動,果然謝拂衣剛剛還眼巴巴看著他等他喝下得神色瞬間是落了下去。
葉白蕭暗暗勾唇,淡淡道:「陛下還未說是何事?」
謝拂衣一愣,隨即氣悶的自己喝了一大口酒。他喝得急,直接嗆住了,咳嗽不停,眼眸泛起水霧,眼尾很快咳出了一片紅,唇角濕潤像是被抹上了蜜液般水潤粉嫩,看起來異常可口。
可下一秒,謝拂衣便踹了腳倒酒的小太監,怒罵道:「你會不會倒酒?倒這麼多,想嗆死朕麼?」
小太監嚇得連忙跪地戰戰兢兢求饒。
明明是自己的錯,還要強行在別人身上出氣。
謝拂衣:嘿嘿,我惡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