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亦銘點頭:「我這一生僅僅換過十張臉,而我有一個習慣,每為一人換臉前會請一個畫師將其本來面貌畫下來,保留下來,而這位姑娘的面貌,自然記錄在這畫卷中。」說著,便高舉另一個捲軸。
澹青菡未曾想到,6亦銘當年為她換臉時還留了這樣一手,臉色瞬間慘白如紙,而澹霖卻衝上前一把奪過畫卷。
「澹大人,你想在金鑾殿上放肆嗎?」凌玄素出言冷嘲。
澹霖緊緊握著畫卷,手臂微微顫抖著,卻始終不肯鬆開,「單憑一副畫又能證明什麼?我完全可以說這一切皆是你的計謀!」
凌玄素氣定神閒的反問:「那你何故如此害怕,不敢將這畫卷公諸於朝呢?」
軒轅弘韜愈發覺得事有蹊蹺,厲聲道:「澹大人,既然畫在你手上,便由你親自將畫卷展開吧。」
澹霖眼底流露出慌亂之色,手心已冒出冷汗,可面對皇上的逼迫,終是緩緩展開了畫卷。
滿朝文武皆紛紛探出身子朝畫卷上望去,只見裡頭是一張清麗無雙的秀麗容顏,眉宇間儘是颯爽英姿,神采飛揚。
大多數人覺著這張臉孔甚為面熟,卻又一時想不起在何處見過,這時忽然有人驚呼:「是姚從興之女,姚丹青!」
一語驚醒夢中人,朝臣紛紛附和著:「是,我見過姚丹青,正是她!」
瞬間,滿朝沸騰,議論聲愈來愈大。
正坐九龍寶座的軒轅弘韜聽聞有人高呼「姚丹青」,倏然起身,大步朝前走去,一雙如鷹的眸子死死盯著畫卷中的人,卻看得不是很清晰。
李全立刻奔上前,將畫卷從澹霖手中接過,呈給皇上。
軒轅弘韜緊握畫卷,這才看清畫中之人,不是姚丹青又能是誰。
他胸口忽然湧現一股怒意,竟是將這畫卷狠狠朝澹青菡擲去,怒喝:「澹青菡,你作何解釋!」
澹青菡沒有閃躲,任畫卷直擊自己,她依舊否認道:「妾身不認識畫中之人,我的的確確是澹青菡。」
凌玄素卻道:「我記得,你有一身絕頂武藝,善使劍。當年的姚丹青征戰沙場,也有高強的武藝。」
澹青菡揚眉反問:「那又如何?」
凌玄素道:「試問一個體弱多病,養在小村中的私生女,又是如何學會那絕頂的武藝?」
澹青菡答:「我曾遇見高人,是他授予我劍術,自從學了劍術,我的身體便好了許多。」
凌玄素問:「那麼,那位高人呢?」
澹青菡答:「高人於數年前逝世。」
凌玄素笑了笑又道:「記得當年你曾對我說過,我是你做澹青菡以來的第一個朋友。」
澹青菡否認道:「我不曾說過。」
凌玄素又道:「你曾赴青州查姚家滅門之案。」
澹青菡再次否認:「我沒有。」
凌玄素肯定道:「你根本就是姚丹青!」
澹青菡依舊否認:「我不是。」
……
凌玄素一連質問了許多問題,可澹青菡始終緊咬牙關,從頭到尾的否認著,即使漏洞再多,她也不曾鬆口。
「裕王!」一聲厲喝傳遍整個金鑾殿,只見一直沉默的裴晟緩步走了出來,站在澹青菡的身畔,冷聲道:「我與青菡成親之日,你抬著靈柩擋我迎親隊伍,一再挑釁,我們再三相讓,而今你卻用此等荒唐的事污衊我的妻子,居心何在?」
凌玄素終於等到裴晟站出來的那一刻,臉上的笑意愈發明朗,「我沒有任何居心,只是在揭發裴夫人的真實身份。」
沒等裴晟說話,凌玄素繼續道:「如果大家覺得這些證據還不足以證明,那麼我再請一個人來這金鑾殿上,證實你的身份。」
「宣!」此時的軒轅弘韜眼中已被怒火燃燒,分明是已逐漸認定了澹青菡是姚丹青的事實。
而此時,走進金鑾殿的人卻是澹青菡認定永遠不可能背叛自己的人,可她卻這樣出現在金鑾殿之上。
「民女朝夕,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低沉的聲音,平緩的語調,一切都是那樣的自然。
「朝夕?」軒轅弘韜疑惑。
「澹霖十年前曾對朝夕有救命之恩,便以這份恩情讓朝夕在澹府,為他辦事。後為了在帝都安插眼線,便將朝夕留在裕王府三年,在本王身邊辦事。兩年前,這位假冒的澹青菡出現了,澹霖便將朝夕放在她身邊為侍女。可以說,朝夕是澹霖與澹青菡最信任的人,她完全可以作為證人來證明澹青菡的身份。」凌玄素簡單而明了的對皇上解釋了朝夕的身份,而朝夕,也是他最後的一步棋。
第78章誰敢動她
軒轅弘韜指著澹青菡,冷聲問朝夕:「那你說,她究竟是不是澹青菡?」
朝夕側,對上澹青菡那張蒼白的面容,只覺心臟沉重又艱難的跳動著,幾乎無法承受她那飽含質問的目光。
朝夕咬了咬唇,終是收回那停留在她臉上的目光,很堅定地答道:「不是。」
澹青菡心中僅剩的一絲信任瞬間破滅,她嘲諷地笑道:「依稀記得方才聽皇上召我入宮時,你臉上的焦急與擔憂之色,究竟是我對你太過於信任,還是你的戲演的太好?」
朝夕沒有說話,只是面無表情的盯著金磚鋪就的大殿,始終未發一言。
「若她不是澹青菡,那又是誰?」凌玄素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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