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世家贵族递拜帖求见,请他讲经,可他却躲在郊外的凌云寺中避而不见,只道此次他是为救人而来。
于是三日后,明骁舟便接到了黄柏的八百里加急文书。
他看清了文书中所言,眉心一跳,立刻拿着纸条去找容昭。
步履匆匆。
而此刻容昭与明砚舟正在书房中翻杂记与志怪传说。
两人不知翻阅了多少书册,均未曾见到相似的情况。
容昭已几日未曾睡好了,她眼眶之下青黑明显。
明砚舟想了许多说辞,都未能劝动她。
明骁舟推开门,看着掩在书堆中的容昭,沉声道:“先别翻了,来看看这个!”
容昭疲乏得紧,闻言许久才反应过来,她撑着案站起身,走过去。
看清了纸条上所写的内容,眸光亮起:“星云大师?”
“你认识?”
容昭颔:“我今岁五月到金陵的第一日,他在大昭寺讲经,我曾误入后院,侥幸得了他几句指点。”
她转身看向明砚舟:“他那时便已料到,我会遇见你。”
明砚舟笑起来:“似乎有些意思。”
“嗯。”容昭颔:“但他当时说那些话之时,我是不信的。”
“他说了何话?”
“他说若我遇到一道魂魄,一定要救救他,如此我心中的疑惑,便也可解。我本是不信的,可我后来,真的遇见了你。”
明骁舟虽只能听见容昭的回答,但也将两人的对话猜了个大概,他沉着眼:“既如此,可要信他?”
“他既说有把握可救明砚舟,那不如便信他一回。”
“也好。”明骁舟沉声道:“我让黄柏快马加鞭将他带来!”
说完,他提起笔便写好了回信。
容昭看着明砚舟,抿唇笑起来:“天无绝人之路。”
“那你可放心去休息了?”明砚舟凝视她,眼中笑意不加掩饰。
那女子缓缓摇头:“我再找一找,不知为何,总有些心神不宁的。”
“或是未休息够。”明砚舟抬手,将她额上那缕丝拨开:“容昭,生死有命,凡事尽力就好。”
“任何事都可以是尽力就好,唯独这件事,不行。”她低声道。
明砚舟胸腔一颤,他哑了声:“为何?”
为何此事不行?
他静静地望着她,眼中情绪莫名。
容昭有些心酸,她抬起眼:“明砚舟,在我这里,你也是不同的。”
他顿时失了语,却到底不敢问何处不同。
容昭垂下眼睫,掩去眼中的情绪。转身又隐入那书堆之中。
那玄青色的身影凝视她许久,终于勾起笑,执着截枯枝走到了她的身旁。
清河郡内有家极其出名的素斋酒楼,一道素面做得极好,每日食客络绎不绝。
星云穿着灰扑扑的僧服,在堂下落座。
他虽是出家之人,可这嘴也是刁钻的很。
他执着筷,正吃着面。
小弟子慧济在一旁,心满意足:“师父,这素斋确实比寺中的好吃许多!”
星云闻言笑起来:“那便多留几日,吃腻了再走。”
“啊?”他抬眼,不解地望着眼前慈眉善目的和尚:“可那张大人不是请您去汴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