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就给了方秀英替她保管,也不告诉她,等她以后有需要了再给。
由于资金充裕,他们置办的物品也比较齐全,包括各个房间的家具、被子棉絮什么的。
看着面前这个自己全程参与修建的房子,不,准确来说是一个对她来说充满温馨的家,季文兰的嘴角就不由自主的上扬,眼里也是满满的成就感。
此刻的季文兰丝毫也没有现旁边有一双充满温情的眼神正紧紧地包围着她。
她还在忙着参观自己宽敞的房间,嗯哼,是她和叶程的房间。
现在的房间比以前大了许多,目测起码也得有十几二十个平方了。房间里除了放下一张18米的大床,还有一个衣柜。
叶程本来还要给她定做一个梳妆台的,可被季文兰拦住了。她觉得自己现在基本上都不化妆打扮的,平时有一个镜子就行了,梳妆台不实用还占地方,不如在窗户底下放一个长形的桌子方便。
没事儿的时候可以摆放一些绿植花卉,还可以摆放一些书籍摆件啥的,那样既美观又实用。
对于他们夫妻俩平时没事儿的时候就凑在一起看书学习这件事儿,家里人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喂,叶程,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各睡各的,井水不犯河水,你可不能越过中间这个被子了。”
季文兰强自镇定的一边整理着大床中间叠着的被子,一边说道,声音倒是不大,确保他能听清楚就行。
此刻她心里心虚的不行,目光一点儿也不敢往他那里放,生怕会遇到他那好似要把她生吞活剥的眼神。
季文兰来这个家已经有几个月了,也清楚地知道叶程对她的感情,甚至也很清楚自己也陷进这段感情里了,可她心里还是下不了要和他白头偕老的决心。
可能是缺乏安全感吧。
她不想过多的纠结,一切听从上天的安排,顺其自然就好。
一听她这么说,原本还很高兴的叶程脸色立马晴转阴,甚至隐隐有暴风雨来临的预兆。
“季文兰,你说什么?”叶程望着季文兰的背影,紧紧咬着后槽牙。
这好不容易可以抱着自己媳妇儿睡觉了,虽然不能干什么,可软玉温香在怀也挺美的啊,她就立马来这出?真是要被她气死了!
坏了,他真的生气了。
季文兰更不敢面对他,故作镇定的继续整理着床铺,声音淡淡地说道:“就是你听到的那样,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同住一个房间,同睡一张床,只是盖不同的被子而已。”
“呵,还而已?季文兰,你可真够狠的,我以为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你已经知道我的心意了,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绝情,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概括了我们之间的所有,也全盘否认了我对你的真心。本想着你应该也是和我一样的,哪怕没有很特别喜欢我,至少也是在乎我的,没想到……
呵呵,到底是我痴心妄想了。”
叶程本想对着她一通火的,可一触即她那无措的眼神,他就不自觉的退缩了,说出口的话虽满满的责怪,语气却松了不少。
因为他真的很在乎她,不想看到她伤心难过的样子。
看着他那受伤的神情,季文兰想否认的,可嗓子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开始心慌了,明明她心里就不是那样想的啊,为什么话却说不出口呢?
本以为她会解释,哪怕是出口安慰一下自己的,说一句自己刚刚是开玩笑的。可她什么都没有说,叶程不由自嘲一笑:呵,他还在期待什么呢?还有什么值得期待的呢?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或许她自始自终都把自己当作一个助她脱离狼窝的工具而已,感激可能有,感情?呵呵。
叶程越像越感觉自己快不能呼吸了,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正紧紧掐着他的脖子,似乎是要扼断他的呼吸似的。
这感觉,真他妈的难受!!
抚了抚隐隐作痛的心口,叶程打算出去透一下气,他怕自己再待下去可能真的要不能呼吸了。
“你……你要去……哪里?”
叶程身子一怔,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开门的手也僵在半空,心里一喜,以为她是舍不得自己离开。正打算转身的时候,一句话又从身后传了过来,他的心彻底裂开了,一片片的跌落在地上,怎么也捡不起来。
“你要去哪……哪里?你走了,家……家里人要是问起来怎么办?我……我怎么回答?”
“你放心,我会去说,他们不会问你的。”叶程紧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的说完,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季文兰心里也着急了,真想扇自己一嘴巴子,她心里明明不是那样想的,是想留住他的,可,可一开口咋就变了呢?
这下怎么办?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他这样出去会不会着凉啊?
早知道就不让他出去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
搬进新家的第一天,原本应该高高兴兴的,可他们却闹成了这样,现在是什么好心情都没有了。
季文兰额头隐隐沁出了密汗,她现在是又着急又后悔的,一个劲儿的在屋子里打转,像极了没头的苍蝇。
她望着房间的门出神,直到双脚已经开始麻木,依然没有看见他回来,心,瞬间紧。
她靠着桌腿,缓缓地坐在了地上,把头埋在双腿之间,丝毫也感觉不到地面的冷意往身体里钻。
此刻她的脑子里一帧一幅都是叶程的影子:第一次见面时的冷漠与防备、刚住在一起的针锋相对和隐隐关心、后来的嬉皮笑脸、故意挑逗……
这些画面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温暖,甚至能轻易的挑动自己的心弦。
原来,原来她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他,那感情比自己预想中的更深、更真。
季文兰犹如醍醐灌顶,顿时明白过来,顾不得满眼的泪光,顺手披上一件衣服就往外跑去,丝毫不在意能不能看清脚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