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承佑看着那个被绑住手脚的小男孩,不由冲他大喊:“割断绳子!快逃!”
可小男孩儿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依旧颤抖,将头埋得低低的。
他已经听到这些人,给他的父母打了电话,说要拿巨额的赎金来赎他。
但他也听到这些人说,只要一拿到赎金,马上就会撕票。毕竟,以后如果被认出来,将会是巨大的麻烦。
所以,小小年纪的他,不得不警惕起来,注意这四人的动静。
他知道,这些人认为他是小孩子,又被绑起来,甚至眼睛都已经被眼罩遮住,不可能自己逃跑。
但因为富足的家境,家里从他五岁起,就已经持续给他做过逃生训练,而且他也会一些空手道。
刚满十岁的他,头脑已经非常灵活。
如果不是因为不清楚这里的地形,他是有胆量割断手上的绳子逃跑的。
至于他为什么会被绑来这个地方——
是因为放学途中,四个歹徒开着无牌照的面包车,用化学品迷晕了他。
当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双眼被蒙上了。
小男孩儿,正是幼时的薛承佑。
而十岁的这一场记忆,也成为了他人生中的一场不可磨灭的噩梦。
他不知道此时的自己,为什么会以旁观者的视角看到多年前的旧事……
大概是因为进入密室逃脱以来,漆黑的墓道,勾起了他内心深埋往事的不好记忆。
眼前的画面忽转,少年的薛承佑在月夜下疯狂奔跑,他趁着三人入梦,看守值班的那个人又睡意正浓的时候,轻轻解开了早已经被他割破的麻绳。
摘下眼罩,低头好一阵才适应光线。
此时月在中天,四周都是飞蚊鸣虫的声音。
一小片空地中间,是一盏手提大灯。
绑匪四人,就靠着这盏大灯看守着年少的他。
等视力恢复,薛承佑对四人的模样不敢多打量,只隐约晃到一眼,那个“头头”的左眉上有一道刀疤!
此时的他又累又饿,他看到四个歹徒睡卧的周边地上,还有一些没有吃完的零食饮料。
年少的薛承佑舔了舔干渴的唇。
肚子不可抑制的咕噜一叫,值班的那个歹徒鼻息忽然急促地响了几下!
薛承佑僵在原地,额头上流下豆大的汗珠!
好在歹徒并没醒来。
薛承佑轻手轻脚地远离四人。
就在他以为逃出这片荒芜就得以圆满时,小小年纪的他突然绝望地现,这是一个远郊废弃的游乐场,而游乐场已经被铁溶蚀的大门,也被歹徒从里边锁了起来!
他逃不掉!
少年绝望的身影,被秋夜的月光拉得老长。
现在他逃不掉,等到四个歹徒醒来现他不在了,再找到他,那是必然就是他的死期!
身上的校服单薄,薛承佑背上一层密密细汗,被凉风吹过,像是一层霜水凝在身上,冷得薛承佑打了一个哆嗦!
他现在无法逃出这里,又不能回去,就只能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这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