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脑子里紧绷的弦轰地一下断了,她想也不想地给许默拨出一个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传闻太喧嚣,这个时间点,许默的手机一直处在通话中,谁也打不通。
夏竹在酒店房间干着急,打了四五个电话都打不通,夏竹吸了口气,转而给周肆拨。
嘟嘟嘟——
响了不知道多久,电话终于被接通,夏竹不等周肆说话,率先问出声:“三哥,你知道许默在哪儿L吗?我联系不上人。”
周肆唉声叹气几秒,为难道:“我也没找着人。这厮跟失踪了似的,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学校、家里都找不到人。”
夏竹有些绝望,握着手机立在床前,形单影只地咬着嘴唇不敢吭声。
这事儿L来得太突然太猛烈,她到现在都没缓过来为什么一夜之间会发生这样的事。
无论是「学术造假」、「品行不端」,还是「权色交易」,任何一点在学术界都是毁灭性的打击,就算以后有平反的可能,这也将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污点。
更何况,许默那样清高、骄傲的人,怎么可能会捱得过去。
夏竹咬住下嘴唇,不敢往下细想。
周肆半晌没听见夏竹的声音,还以为她挂了电话,他拿过屏幕看了眼,见还在通话中,淡定问:“汤圆儿L,你相信老四吗?”
夏竹想也没想地答复:“我相信。”
“他不是这样的人。”
周肆笑了。
他缓过神,语重心长地安慰:“既然相信他就别难过了,他会解决的。你照顾好自己就是天大的事儿L。”
“等回北京,咱几个聚聚,唠唠家常。”
“这事儿L你别太担心,许默要真撑不住,还有哥几个。”
()夏竹得了周肆的「定心丸」,心里好受许多,却还是放心不下许默,挂电话前千叮咛万嘱咐:“三哥你要是有许默的消息,一定告我一声。”()
周肆爽快答应:好嘞,我一定告你。哥现在处理舆论,也不早了,你先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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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夏竹手足无措地在房间转了几圈,最后决定买票回一趟北京。
最早的一班在早上六点,夏竹这次抱着「江逢不同意她也要请假」的决心,甚至破罐子破摔地想「江逢要是不同意她就不干了」,她简单收拾几样东西,在手机上拦了去上海的车,又去江逢的酒店房间,摁想他的门铃。
她满脸踌躇地站在门外,一边焦灼地等待江逢开门,一边准备请假的说辞。
咔嚓一声,房门被人打开,江逢穿着卫衣、牛仔裤,戴着眼镜淡定地打开房门。
上下扫视两眼行色匆匆的夏竹,他想也没想问:“你要走?”
夏竹不安地搅动手指,斟酌着说:“我想请几天……”
话音未落,江逢一言打断她:“去吧。”
夏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困惑地看向今天格外好说话的江逢。
江逢睨她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凉嗖嗖问:“怎么,不想请?不想请——”
夏竹立马叫到:“请请请!谢了啊!我走了。”
江逢瞧见她的傻样,无声地扯了扯嘴角,骂了句:“傻缺吧。”
夏竹:“……”
不带这么人身攻击的。
赶往上海的途中,夏竹一直没打通许默的电话。
她一路提着一颗心,不敢有一丝懈怠。
联系不上许默,夏竹又去翻网上的评论,除了学校官网公布的消息,其他平台的帖子、泼的脏水全都消失不见。
夏竹点开t大官网,首页明晃晃地挂着对许默的处罚,一字一句读过去,夏竹难受得要死。
她不敢想象,许默如今是怎样的感受。
他这人做事认真、有契约精神,干一行爱一行,无论身上挂着什么头衔,他都希望做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