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嗽了兩聲,這才慢慢說道:「孤記得,元宵家宴,那會兒就跟你說清楚了,不要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扯上關係。」
他說完這句話,信心十足地看向衛雲舟。
對於這一點,他有十足的把握。簡直就是人證物證俱在。
那日人山人海,不少人都看見楚照將花燈贈予衛雲舟;回來之後,也有看門的給他回信。
至於物證,那就更簡單了:他上次遣人又去送茶時,回報說長年殿中確有一盞花燈。
這些都是實打實在的,難不成衛雲舟還想抵賴不成?
衛雲舟終於抬眸,她盯著太子:「剛剛說了,皇兄有話可以直說。」
太子最怕迎上衛雲舟的目光,他莫名覺得有些震懾,便道:「這話說出來可不好聽,皇妹,你當真要孤說出來?」
「要是不說,雲舟應該走了。」說罷,衛雲舟便做起身欲走的姿態。
他立刻變了聲音:「你先別走——」
衛雲舟這才重又安然坐下,眸中又染上寂寂寒涼。
她向來如此。
「既然你這麼不考慮的話,那孤也就直接挑明了,」衛洞南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皇妹,你要知道,你現在的身份不一樣了。」
衛雲舟只是盯著他,不說話。
「而且今日還加了封號,靖寧靖寧,這是多麼美好的祝願,」衛洞南爹爹不休,「而你又和孤一起,一起為父皇分憂解難……」
繞來繞去半天,衛洞南終於說到了他想說的:「你到底還是公主,代表的是我們皇家的臉面。這還未成婚,和其他外男曖昧不清,這可怎麼辦?」
衛雲舟作驚訝狀,似乎是不知太子知道此事一般。
太子愈發揚揚得意:「孤早就告訴過你——只是你不聽,但是現在……你知道吧?」
他特意壓低了聲音,虧得是陳賀來勸誡他一通,讓他暫且把消息壓下來,說日後還能當作要挾衛雲舟的籌碼。
今日一看,果然不假。
「如何?」衛雲舟反問。
太子一時語塞,結結巴巴道:「總,總而言之,你作為公主,自然是要為了我們皇家顏面考量。那樣不三不四的質子,拿來當面都覺得晦氣……父皇要是知道了,這可不好。」
衛洞南承認,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帶了私心的——別國質子,當然沒有到晦氣的程度。
他只是恨屋及烏,連帶著一同討厭楚照而已。
「幾個面就不行了麼?」衛雲舟挑眉,有意抓錯重點一般,「本宮還聽說皇兄金屋藏嬌,不知藏了多少?」
一時間氣氛更加緊張。
衛洞南臉漲紅些許,他思忖片刻,決定跳過這個讓他感覺難堪的話題。
「這不是重點,孤是太子,太子不一樣!」他含混不清,「那直接挑明了吧,你以後是要選駙馬的,要是在這之前和雍質子搭上關係,這會毀了你的清譽。」
清譽?衛雲舟的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