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笑著走出殿外。
椒房殿內,一襲鳳袍的呂雉正在處置一個宮女,她眉眼冷厲,像是荊棘叢中的玫瑰,只是發間卻已生了白髮。
忽然間,宮女來報,陛下來了。
呂雉一愣,怎麼一大早就到她這兒來?是有什麼事要吩咐?
在天下人眼中,皇帝和皇后是夫妻,但她其實是他手裡的一把刀,替他處理那些他不能出面做的事情。
他們是君臣,是政治同盟,唯獨不是夫妻。
呂雉起身迎了出去。
那人笑著走了進來,不是那種高高在上,冷漠中帶著幾分薄情的笑,而是光明的,輕鬆的,像是天邊陽光乍現的笑。
呂雉不禁一愣。
她從來沒見他這樣笑過,好像他不是一個冷酷多疑的君王。
那人走到她面前,仔細打量著她,然後用一種欣賞的目光看著她,笑道:「阿雉真漂亮啊。」
呂雉心中詫異,充滿疑惑的看著對方。
他竟然叫她阿雉?!
還誇她漂亮?!
這個人一定不是陛下!
呂雉不禁看向對方頭頂,那天子之氣和平時別無二致,找不到任何破綻。
呂雉心中驚疑不定,卻不敢表露出來。
劉季,他瘋了嗎?
那人忽然又輕輕撫摸她的鬢髮,嘆了一聲:「阿雉,你怎麼有了白髮呀?」
呂雉心中冷笑,這不正是拜你所賜嗎?
那人充滿憐惜地看著她,那目光好像寒冬中的一束陽光,照在了她身上。
她幾乎有些承受不住。
那人一下一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鬢髮,仿佛在撫摸她身上的每一寸傷口。
呂雉忽然間鼻子一酸,咬牙死死忍住。
她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變得如此脆弱?
那個薄情的人,他根本不會給她任何的庇護。
呂雉無比複雜地看著眼前的人,她知道這個人絕對不是陛下,只是她沒有任何證據。
呂雉試探道:「陛下還沒有用過早膳吧,不如就在椒房殿用膳。」
那人點了點頭。
宮女端來了早膳,呂雉悄悄觀察那人的動作和習慣,都和往常一樣,沒有任何不同,仿佛一切只是她多心了。
吃完早膳後,那人便上朝去了,呂雉讓人盯著,看看對方到底想做什麼。
那人有條不紊地處理著朝政,一派帝王威嚴,那手段雷霆之中又帶著一絲寬仁,像是能包容一切的大海。
呂雉問道:「陛下今天可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跪在下面的宮人道:「陛下在朝堂上看了一圈,沉默了一陣才叫群臣起來。」
呂雉疑惑,那人到底在看什麼?
呂雉讓人繼續盯著,然後發現對方去了天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