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蕙如和他沒有辦法交談下去了,她把衣服疊好,放在河邊的岩石上,淌進流水中。
水冰涼,她打了一個哆嗦,身體像暈染的水彩畫色塊,融進河面的白霧,淡霧瀰漫,視角受限,令人感到不安。
身後傳來水流淌動的聲音,房倦之也跟著下河。
元蕙如想要去到瀑布下有遮攔的地方洗漱。
河水比印象中要深,白天看到清澈水流下的鵝卵石覺得水淺,如今還沒走到河中心,河水已經漫到胸下。
元蕙如四肢不協調,至今沒學會游泳,小時候家裡後花園有露天泳池,請了教練上門教,來回換了幾個老師,最後只學會從水裡浮起來。
元蕙如不敢再往前走。
房倦之悠遊地跟過來,不遠不近距離一步的距離,旁觀她的困窘,等待著她主動示弱,開口求助。
好像他已經算好河水的深度,算盡了所有,命運,際遇,人心,她如今的困境,算好了她必定只能依附他。
浸染在迷霧裡的房倦之,元蕙如驀然領會到,過往和他戀愛,或許還有一個樂,對弈般進攻與防守,隔著清晨霧蒙蒙的玻璃對望,因為永遠無法看清,多了猜謎的樂。
他過於勝券在握,無論什麼境地皆淡定從容,而她厭惡被掌控的感覺,她的身體,她的人生,她想怎樣就怎樣。
走錯了,也不想示弱。
元蕙如由小及大,居然想透了她目前的人生困境,生出了要重掌控自身命運的豪氣。
她深吸一口氣,回憶游泳的要訣,頭用力往水裡扎,雙腳就能漂浮在水面上,她等著適應水的浮力保持身體平衡,只要再蹬一腳,就能飄到瀑布旁。
房倦之看她栽到水裡,卻以為她摔倒溺水了,她被他抓住胳膊,從水裡撈起來,他把她轉過身,讓她雙腿環在他腰上,把她舉抱起來。
她不著絲縷,他道袍端謹,袖口半濕。
他很享受她只能攀附著他的姿態,臉埋在她胸口,紅蓮鮮艷欲滴。
她感受著他猙獰的欲望,看到前方營地的燈火,他們的動靜很容易引起其他人過來,她不安地說,「不要在這裡。」
房倦之不解,「你不喜歡?」
喜歡什麼?隨時被人發現的背德感?
元蕙如抹掉臉上的水珠,無語看房倦之,他們過去究竟是怎麼談戀愛的,幾來,連對方的癖好也能弄錯。
房倦之又笑了,抱著她,走到瀑布下,把她放下。
元蕙如立刻背對他,沉到水裡,躲進兩塊岩石間的疊角。
房倦之在她耳邊低低地問,「讓我進去?」
元蕙如:「……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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