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池罔赠的药拿了出来。
然后动作小心地脱下身前的衣衫,解开了绷带,露出前胸最深的一道伤口,倒了一些药膏到上面。
此时也没有干净的绷带可以换上,和尚只好将原来已染上血污的旧绷带,重新缠了回去。
被天山教之人紧紧追了两天三夜,他没日没夜的躲避着追杀,身上的伤好了坏坏了好,多亏了池罔的药,才没有进一步恶化。
但是一直得不到休息,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会十分疲惫。
此时四处旷野无人,没有天山教的踪迹,子安终于坚持不住,倚靠在大石后坠入梦乡。
他似乎做了一个梦。
梦中仍是那梅树翠竹,溪水汇入水池的院子。
那场景是那样的似曾相识,就仿佛置身其中,又在里面走过千百回似的熟悉。
天已经黑了,这幽深的豪宅中点起片片灯火,绵延无休。
而院中那面目慈善的梁管家,提着灯站在院子中,几乎是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罗鄂少年。
他已换上了仆役的服装,沐浴后的长柔顺地垂在肩上,在老管家打量下,模样有些不安,却控制着自己不要表露出来。
有不安才是正常的,背井离乡被掳掠到别人的府邸上,在这样前途未卜的情况下,任谁都会心中不安。
少年的眉眼十分柔顺,眉目间却隐隐带着悲伤忧愁的意味,让人看了便十分心疼。
老管家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叫小池,是吗少爷让你做他的书童”
小池轻轻应了“是”,那上扬的尾韵有着异样的味道,让人忍不住凝神聆听。
老梁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位的模样身段,第一次拿不准少爷的意思了。
他问道“你住在哪里”
小池垂回答“与少爷原来的书童,共用一院。”
梁主管当机立断“少爷这院子中的人本就不多,一个人一间房绰绰有余,不需要这样挤在一起,我一会让人给你收拾东西,搬到嗯,离少爷最近的院子。”
做完这番安排后,梁主管就观察着面前的罗鄂少年。
他眉尖轻轻蹙了起来,似乎是明白了自己的言外之意,又似乎不是很明白。
梁主管叹了口气,这孩子年纪还这么小,不明白是正常的,但也怪可怜的。
“你跟我来吧。”
小池还是那副温顺又乖觉的模样,仿佛对即将生的事一无所觉。
梁主管一边带着小池穿过数层院门,一边教导“咱们少爷这院子里,没什么丫鬟,没有侍妾,也没有少夫人。当值的都是男人,所以也没什么需要避嫌的,少爷人虽然随和,但你却不能少了规矩。”
庄衍住的地方,是院子中最气派的一套进院,而老梁直接把他领进了庄衍的卧房。
“一会儿我叫人来量身,给你裁几身衣服,缺什么,就派人和我说。”
老梁嘱咐一通,意味深长道“少爷今日赴宴,怕是会饮酒的。我过一会叫人送来醒酒汤备着,你就等在这里侍候吧。”
作者有话要说 砂石有一日好奇道池罔,你真没和任何人,有过不可描述的关系吗
池罔你也不看看我的身份,以前是国师,现在是大佬,我要是不愿意,谁能让我做小
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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