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我问下你什么时候回南市吗?”
林知书立马回道:“大年初二回,就是后天。”
“还是先坐大巴,再坐六小时火车?”
“是啊。”
“一个人?”梁嘉聿问。
“是啊。”
“不害怕吗?”他还记得林知书早些时候和他说过的话,她说车上很多社会人士,她需得紧紧靠着乌雨墨才敢安心。
林知书想了想:“应该不怕吧,大年初二兴许没那么多人返回。”
“几点出?”
“上午八点的大巴车,火车是中午十二点,这样下午六点多就可以到家了。”
梁嘉聿应了一声,“不早了。”
林知书会意到他是要结束电话了。
“嗯,十二点多了,我也要去睡觉了。你现在是去吃饭吗?”
“是。”
梁嘉聿的确是要去吃饭。
他在飞机上特意没有用晚餐,但是没想到家里也并没有林知书。
外面的烟火停了,客厅里就显得格外安静。
沙上是一条林知书喜欢披在身上的珊瑚绒毯子,梁嘉聿打电话时,一只手便搭在那毯子上。
“晚饭一个人吗?”林知书问道。
“是,我一个人。”
林知书有些讶异,但她也只问:“那你晚上打算吃什么?”
客厅的电视被梁嘉聿静了音,在上面歌唱的人莫名有些滑稽。
梁嘉聿将手里的珊瑚绒毯子揉起来,握在手里。
淡粉色调因褶皱呈现出多元姿态,像是林知书。
“吃什么都可以,只要别再是空心巧克力。”梁嘉聿说。
林知书笑起来总是短而有力,像暗黑房间里打开又瞬间关上的灯,确定曾经存在过。
“是谁敢让我们梁老板吃空心巧克力?”
梁嘉聿从来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慈善家,他想林知书了,他想要林知书回来他身边。
他不想隔着电话看不到林知书生动的笑脸。
珊瑚绒被完全地皱揉在梁嘉聿的手上,他说:
“谁今晚不在家,谁就让我吃空心巧克力。”
电话里,林知书传来漫长沉默。
“你在……南市?”
梁嘉聿轻轻放开毯子,平声道:
“是啊,小书。我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