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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破碎的恐惧（第2页）

一道无法用肉眼看见的，并不完全的「门」。

但白无界就知道，这边是所谓的「仙门」已经即将完全成型的征兆，距离破碎虚空的「真容」最为接近的刹那。

而那一瞬间，强大的力量捕获着宋缺，试图将他拽入天空，拽入那破碎的虚无当中！

宋缺想要抵达，但却无法抵挡。

他的天意无尽刀谷尽力量施展超出上限的力量，而代价就是肉体已经濒临崩毁！

“去尼玛的臭化西啊！”

在兴头上被打断了兴致的白无界暴怒着一记海虎爆破拳轰向天空！

然而那破碎的缥缈门扉却在攻击到来之前，「消失」了。

与之一同消失的，就还有宋缺的身影。而这一幕在旁人看来，就是那么的突兀，那么的难以理解！

而在场众人，宁道奇就无疑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看着那虚无缥缈的天空，深深的吐了口气，在众多疑惑的目光和声音中，吐出了四个字……

“破碎虚空。”

与这个世界的武者而言，这四个字就可以说是他们所追求的最终道路，由武功而入至阴无极与至阳无极境界，破开天门，飞升仙界。

但是，又是谁说的破碎之后的世界就是所谓的仙界了？

没有人说过，也没有人知道，因为任何一个破碎虚空离去的人，便就没有再回来过。

但宁道奇无疑就是知道破碎虚空的一些真相的。

因为他就认识一个曾经亲眼见证过破碎虚空的人……而这个人，也就在十年之前同样破碎而去了。

那个人叫做向雨田，是上一代的「邪帝」……

宁道奇和鲁妙子是这世上唯二知道向雨田并没有死的人……

因为纵使是邪极宗那几个向雨田为了不让师门传承丢失而随便收的东西都不知道他们师父的真实身份。

向雨田没有死，他活了两百岁，依靠吸取邪帝舍利内的精元维系了自己的生命。

他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修行了道心种魔大法成功的人，也是宁道奇的至交好友。

很奇怪吗？没什么奇怪的，因为在宁道奇看来若不是出身的关系向雨田就是比这世上任何一个高僧大德都要有品行的人，当然，便不包括他奇怪的恶趣味在内。

与宁道奇交友的向雨田便曾经和他说过破碎虚空的秘密……因为他亲眼见证过天师孙恩破碎虚空离去，在他便也无法形容出一个确切的真相。

向雨田说过，破碎虚空之后根本不是什么仙界。或者说，根本就不是人们传唱向往的所谓三十三重天，云海仙宫的仙界。

破碎之后是无限，也可能是虚无，可能是囚禁，也可能是「升华」。

破碎后答案并不相同，那「门」后面的真相有许许多多，一个问题便不一定只有一个答案，也有可能有无数个。

向雨田无疑是恐惧破碎虚空的，否则他一百多年以前就可以破碎虚空了。

他害怕，他恐惧，即便是他这样才情惊世的人也会忐忑不前。

当然，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走向破碎，因为大概比起面对未知，在这世间继续无聊的活着才更加折磨人吧。

也是因此，宁道奇从不曾追求过破碎虚空……

哪怕昔日天师孙恩的黄天大法摆在面前他都不愿意去修炼。

因为他就已经知道了真相，知道了那个让信仰破碎的真相。

没有答案就是唯一的答案，没人知道破碎之后面临的结果是什么，那不过是一场迈向无尽可能的悲惨的冒险罢了。

他会选择远离道门就也有这样的原因，因为他知道他们道门追求的终极答案就绝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

他靠近佛门，靠近慈航静斋，也真的是想要让天下太平。

借阅慈航剑典去窥探破碎后的可能也只是为了确保自己猜测的真相……而如今，飞升离去的宋缺就进一步证明了宁道奇的想法。

那便根本不是什么飞升，而更像是一种被「抓」走的体现。

某一个看不见的门正笼罩在这个世界之上，而每当有人满足了其中的「条件」，那个门后面的「东西」就会把人抓走。

或许那就不一定是坏事，但或许那就是绝望的恐怖也说不定。

而现在，这个突然蔓延开来的磁场力量让宁道奇意识到情况就并不容乐观。

因为相对于同时完成至阳无极和至阴无极这等极端苛刻的条件，显然是将磁场力量推动到触发破碎条件更加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