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芒顿了一下脚步,没有回头。
“随便你,你在比赛里赢了,这是你的权力。”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阮秋茫茫然站在原地,满脑子回想着顾芒刚才的话。
皇子殿下。。。讨厌他。
可思来想去,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一定是那个吻。
一定是因为那个吻,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可恶的吻而生转折的。
是啊,自己本是个贱奴,肮脏又低贱,只凭借皇子殿下的几分怜惜才得以苟延残喘到今日,又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脸面,能和高贵的殿下接吻呢。
殿下一定觉得脏了,恶心了,和他接吻和在殿下眼里大抵和猪羊马牛接吻没区别,要是自己去试着换位想也会感到无比的恶心。
阮秋木然地站起来,蹲坐在殿下空荡荡的床边。
没关系的,皇子殿下既然不喜欢和他亲近了,他保持距离就可以了,没关系的,自己本来也就是殿下的一个玩意儿而已,是之前太过贪心了,以至于忘了本分。
而现在,自己又像个卑劣的小偷,鸠占鹊巢地霸占了殿下的营寨。
他要是殿下,也不会喜欢这样不知本分没有分寸的贱奴。
他要做的是尽自己能做的一切,给殿下效命。
本该如此的。
被光救赎,怎么能狼心狗肺地反过来想去玷污光呢。
本理应用自己卑贱的灵魂,勉强值得一用的身手,报答殿下,就可以了。
只可惜刚才不该洗澡的。
殿下的味道,再也接触不到的味道,就这样白白洗掉了。。。。。。
顾芒在军舰里的一晚都在想着阮秋的事儿,一会儿是主世界的阮秋,一会儿是这个世界的阮秋,初见时那个浑身是伤的阮秋,情期的阮秋,向他求欢的阮秋,最后是哽咽着让他留下的阮秋。
他恍惚间想起,自己在这个世界,全然忘记了自己最爱的军事和武器,一回忆,脑海里只有这一个人。
他应该得警示自己不要陷进去太深,不然出了这个世界,和主世界阮秋对立时,他可能会哭地很惨。。。
一觉睡得太沉,起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天边的残阳把荒星世界的一角染得血红。
顾芒心里骤惊,一股非常非常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
他草草穿好衣服走出自己的房间门,却见顾沿正在指挥台上把玩手里的光脑。
“怎么回事。”
顾沿抬起头,挑眉道:“醒了?昨天你来军舰时候是不是喝了一瓶水。”
顾芒皱眉,自己昨天回来时确实渴的不行,又懒得开灯,瞧见桌面上有瓶没开封的水自然而然就喝了。
“喝了,怎么了。”
顾沿翻了个白眼,不知是醋还是怎么:“你还是真是个好哥哥啊,连我有失眠症这件事也不知道,我每天要靠这些掺了催眠剂的水入眠,普通人喝了,一觉睡到第二天都不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