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然了几秒。
哪怕在黑暗中,她都能感觉梁恒波更紧地抵住她,他温和地警告她“宋方霓,在床上别总是搭我话茬。”
宋方霓说“我”
“嘘”
话音落地,两人同时出一声变了调的喘息梁恒波的呼吸变粗,宋方霓是叫了一声。
比起十几岁时,亲吻都带着懵懂和羞涩,到了如今,有几个瞬间,宋方霓觉得自己是一根短短的蜡烛,燃到了食髓处,火焰甜蜜地扩散开,却依旧能在他掌心里出最后的热与闪。
等一切都停止,晕眩也平息。
梁恒波搂紧她的腰肢,宋方霓感觉到他的头擦到自己脸上,过了会,突然就忍不住笑了。但因为脱力了,笑得时候就像叹气。
梁恒波很敏感,他心里一惊“怎么了”
她没说话,梁恒波却低头凝视她。随后,他立刻坐起身把灯打开,原本的好心情突然之间就变得很差,他说“你在笑什么,告诉我。”
“我刚才有一瞬间很希望科讯倒闭,你能永远在我身边陪我。”
“太不地道了。”虽然这么说,梁恒波却也没有任何责怪的味道,反而,他的语气重新柔和下来,“宝宝,你几点上班”
像是映衬他的话,宋方霓的手机闹钟又响了起来。
梁恒波按住她,看了一眼她的手机,就说“再过五分钟。”
没想到,梁恒波之后又按了“推迟一下”,手机响了,再按“推迟一下”。
宋方霓终于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已经上午九点多了。
她手机上已经涌来了三十多条未接来电,今天上午,她要作为赞助商去开一个会议。
宋方霓几乎在一瞬间面色苍白,她直接就从他身上蹦起来,接着,两眼黑地扶稳旁边的床头。
梁恒波光着上身侧靠在床上,不咸不淡地揶揄她“穿上裤子就走”
宋方霓根本没工夫跟他说话。
从大学实习,她从来都没有在工作上迟到过,一次都没有。
宋方霓嘴巴开始干,她捡起西装套上,夹着高跟鞋,把漱口水和车钥匙扔到包里,飞奔出门外。
果不其然没赶上会议。祸殃池鱼,icky作为她的助理被骂了。
宋方霓安慰了icky后,剩下的大半天,完全没理睬梁恒波来的信息和电话。到了傍晚,宋方霓才从工作中腾出手联系了梁恒波,他应该回北京了。
她克制着自己的低落。
但是梁恒波告诉她,自己目前还在上海,改成了明天早上七点的航班。
这也是他强行从工作里挤出一天陪他。
晚上吃完饭,梁恒波趴在她家阳台上,看着她弄各种鱼饵,因为这味道实在是很腥,昨晚就闻到了。
他蹲着查看的时候,头微微地垂在脖子上。
“我帮你剪头吧。”宋方霓自告奋勇地说。
梁恒波挑起眉,宋方霓却提醒他,自己是理师的女儿,手艺虽然生疏,但是削薄、剃头等简单的技法还是没有忘的。而且,她曾经帮着鲍萍剪过日式刘海。
虽然持有怀疑,他还是被她按在椅子上。
宋方霓拿出剪刀“我拿它剪过蚯蚓条,梁总多多担待吧。”
梁恒波作势要逃,被她柔软的手扶着脸,不让他动。
其实也没有什么难度,修短了头,稍微把后脑勺打薄。剪到前面的刘海时,宋方霓用指尖轻轻地按着他的眉毛处。
男人的眉骨长得很好,有点混血的高度。他闭着眼睛,一种任君采撷的表情,却有一种特别沉静稳定的气质。
她忍不住吻上去,结果,毫不意外地吃到了一嘴碎,咳嗽起来。
梁恒波睁开眼睛,他含笑着也帮她擦着嘴,宋方霓却握住他的手,她情不自禁地说“我爱你。”
这应该是重逢以来,她第一次的表白。然而,这一句告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望着她的眼睛,几乎是不为所动地问“是真的吗”
宋方霓怔了一下“当然。”
沉默了下来。
梁恒波目光闪动,又沉吟了好一会,随后,他柔声说“好吧,谢谢你。”
之后,梁恒波举起她随手放在旁边的粉饼盒,用那金光灿烂的盒子上面附带的小镜子,仔细地看了一下她修剪的结果。
他说“长度还是有点长,再把头给我剪短点,好吗”
宋方霓回过神,点点头。
这一次,她很专心地剪着他头,再也没有表白。,,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