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均回到办公桌后面,调出了这人的住院病历。
一边让邵文锡自己过目,一边在旁边解释说:“这人声称自己遭到了暴力,头部受伤,有头痛、恶心,昏的迹象。
目前以脑震荡的诊断,正在留院观察呢,要去看看吗?”
“他真的脑震荡了吗?”
程亦均耸了下肩膀说:“神经系统检查结果,无阳性体征,颅脑ct和脑电图都没有现异样。
但是,他脑袋上确实有一块儿不算轻的外伤,所以无法完全排除脑震荡的可能性。
加上和警局的纠纷,所以必须留院观察了……”
“所以……他还是可以拿脑震荡来说事情。”
程亦均笃定道:“他一定会,护士说,他身边陪床的人,一个劲儿地问脑震荡有什么明显表现呢。
他也有呕吐迹象,但至于是催吐还是真的因为恶心呕吐,那就不好说了。”
“陪床的是谁?他母亲吗?”
“不是,像是个亲戚?说起来,他母亲也在留院观察呢?”
邵文锡有一瞬的无语,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挑眉问说:“我猜一下,心脏问题,对吗?”
程亦均半是好奇半是欣赏地点头,“是,如你所言。”
邵文锡记忆着页面上显示的男人的个人信息,慢慢地问道:“从医学上可以证明他们的身体没有问题吗?”
程亦均仔细思考了一下才说:“这人的母亲确实有心脏问题,这位荣先生也确实有头部的外伤,所以很遗憾,从客观的医学角度,是不太能证明他们身体无恙的。”
邵文锡沉默地长出口气。
程亦均好奇地问:“冒昧问一下,是你的某位客户和这两位病患产生纠纷了吗?”
邵文锡淡漠道:“我没有客户,我不是心理医生,记得吗?”
程亦均笑道:“你可比心理医生靠谱多了,至少你成功把我的麻烦解决掉,才能让我继续做我的医生,保住我的工作。”
邵文锡看他一眼说:“你保住你的工作,是因为你擅长你的工作。我只不过是将被你主刀治疗之后的痴迷者赶走了而已。”
“所以,我应该能算是你的一个客户吧?”
“我不需要客户,但如果你对我非常感谢,认为一定要好好报答我的话,这个时间,你还能带我去这位荣先生住院的位置吗?”
“这不难。”
说着,程亦均便站了起来,邵文锡打量着他又道:“我还需要一身白大褂,有富裕吗?”
“……有倒是有。”
程亦均从柜子里拿了多的干净的白大褂,邵文锡折了两遍,垫在了自己的外套下面。
虽然是非探视时间,有医生领着一路过去住院部倒也不难。
等到过去护士站,邵文锡这才套上衣服,又摘了程亦均胸前口袋里装着的笔和手里拿着的板子,轻轻地敲一下门,走进了病房里。
程亦均没有进去,只在走廊里溜达,盯着是否有护士过来。
但他没有看到护士,却恍惚看到一颗闪了一下就消失的脑袋。
因为有过被人骚扰的经历,程亦均敏感地朝着那个方向走近了几步,转过弯儿却没看到人,除了在护士站正聊天的几个小护士。
因为他没看到什么显着的特征,所以也不好询问护士是否看到了什么。
他迟疑着往回走的时候,邵文锡已经从病房里面出来了。
后者一边脱掉外衣,一边敏锐地问道:“怎么了么?”
“没事儿……你已经,了解完需要知道的情况了?”
邵文锡没有深究,他不太喜欢过问旁人的事情,更何况他现在更关注林煜的官司,所以脱了白大褂还给对方,说了一句“多谢”便自顾自地离开了。
等到他和程医生先后都走掉了,这才有个年轻人去询问了一下护士刚刚的两位医生是谁,在得到其中一位并不是的答案之后,隔天又就这件事询问了一下小何。
“……什么什么啊?你说的那个人,有什么特征吗?”何明洛揉着耳朵问。
“洛哥,我这不是觉得自己没经验,才给林队惹了麻烦嘛,我昨晚就在那儿。
我肯定是看到有个穿白大褂的,在病房没说有情况的时候进去了,那个人个子挺高,有185左右?
戴着一副眼镜,特别像医生,但护士说不……”
“……你说谁去哪儿了?”
林煜的声音从后面突兀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