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待外边动静消失后,从密室出来,一路越过空旷的后院,来到被官府控制的前院。
现下她站在堂上,面前是青天知府,旁听的那位则是一眼看上去就了不得的大人物,谢夫人不敢多看。视线一偏,瞧见祝无。
祝掌门是个好人,她既为仅坐着的三个人之一,那么能为自己做主的概率就更大了。
谢夫人提了提胆气,跪下深深一拜。
“禀青天大老爷,民女要告谢玄知殴打亲妻,殴妻致死。”
谢夫人抬起头,捋起两道袖子,本该冰肌玉骨的手臂上都是青紫的伤痕。
众人又是大大地开了眼。
都说谢庄主与庄主夫人鹣鲽情深,爱妻如命,没想到私底下竟是个暴戾的不义之人。
不知是谁“哇”出了声。
其余人控制不住,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连魔教都讨论得津津有味,天下第一庄的笑话,谁不喜欢看?
谢玄知也一副吃惊的样子,蹲下来扶住谢夫人的胳膊,愤怒道:“是谁干的?!”
谢夫人想挣脱他,却被牢牢攫住了手腕,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激出来,她浑身颤抖,哭音道:“你放开我大人救命”
李知府立刻道:“来人,把他拉开!”
堂前的官兵立即用刀兵将谢玄知架开。
谢玄知不忘喊冤道:“大人,草民确实不知妻子伤从何来。”
谢夫人伏地再拜,道:“民女有人证。”
“人证何处?”
“唐岳唐庄主和段冼墨段女侠,亲眼目睹前日夜,谢玄知因输给祝掌门武林盟主之位,对民女施暴,险些掐死民女。”
“传唐岳、段冼墨。”李知府道。
众人刷的扭头,目光又集中在唐岳和段冼墨身上。
唐岳:“……”万万没想到他一介草莽还有公堂作证的一天。
唐岳一条腿伤了,行动不便,段冼墨也没比他好到哪去,两人由官兵搀扶上堂。
李知府询问道:“谢氏所言是否属实?”
段冼墨掷地有声道:“字字属实!”不仅如此,她还将那天夜里的详情细细道来。
唐岳表示夫人说得都对。
直听得堂下的江湖人张大了嘴。
比试输了便拿妻子泄愤,这是一等一的懦夫行径,人所不齿!
这就是义薄云天、光风霁月的谢大庄主?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祝无坐正了身子,不知不觉全心投入到这桩案子里去。
议论声越来越大,李知府不得不拍了下惊堂木,道:“肃静!”
精兵组成的皂班也一齐顿了下长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