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中今日也穿得喜庆,宫里这几日被装扮一新,到处都是带着吉祥意味的装饰,他从勤政殿出发,去长宁台需要穿过几个宫殿,其中一个就是肃亲王妃在接待女眷的碧秋阁。
时延的意思是让玉州坐轿辇过去,但玉州不喜欢别人抬他,所以他说要走过去。
行中也依他,一行人从勤政殿出发,经过碧秋阁,远远地都能听见里面女眷调笑的声音。
玉州看了一眼行中,自从回到宫里,除了身边的宫女姐姐,他就没有见过别的女孩子,甚至连文相的府上,都是阳盛阴衰。
他朝那边多看了一眼,行中便说:“那便是肃亲王妃在接待女眷,来的都是一些朝臣家中的女眷。”
玉州点了点头:“好的,我们走吧。”
刚过碧秋阁,有宫人在行中旁边耳语,行中便跟玉州说:“公子,奴才要先回一趟勤政殿。”
玉州点头:“你去,我跟着小枣他们一起就行。”
行中离开之后,小枣走到了玉州的旁边:“公子,咱们得快点了,不然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玉州嗯了一声,没走两步就被人拦住,玉州抬眸,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一张明艳的脸。
他的性子天真,周围的人也是竭尽全力宠他,即使经历过猎宫那些不太
()美好的事情,他也依然是相信所有人都是好人,对每个人都是热情相待,所以在有人挡住他去路的时候,他也是笑着:“你好,你长得真好看。”
他的身边小枣是刚进宫的,其余也都是行中后来提拔上来的,并没有出现在时延的身边过。
挡住玉州的路的是景王的女儿,明颖郡主,她的父王是当朝唯一一位异姓王景猛,昨夜陛下才亲自接见,景王带明颖郡主来京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为了跟陛下结两姓之好。
自从陛下登基,每一位王爷都有些战战兢兢,不知道哪日削藩的旨意会落到自家的门前,景王也有这样的担忧,与陛下同出一脉的王爷都如履薄冰,更何况他一个外姓王,祖上的功绩虽然殷实,他本人镇守边疆也有功劳,但毕竟君心难测,最重要的,还是要在陛下的身边,放一个向着他们的人。
明颖郡主来京城不久,来京之后也没什么时间在外行走,所以并不知道宫里的情况,也不清楚有玉州这么个很特别的人在宫里。
明颖郡主听见玉州的夸赞,面上并无喜色,有的只是愠怒,她看向玉州,像是在看一个登徒子。
在明颖郡主看到玉州身上的龙凤纹的时候,立刻就让她身边的人把玉州围了起来:“放肆!你竟然敢身着五爪金龙纹!”
玉州的眼睛里透露着疑惑,这衣裳是有什么不对吗?他看向小枣,轻声问他:“这不是时延让我穿的吗?”
明颖郡主没有听清他们说的话,只是一身红的玉州让她有了很强烈的不安感,似乎这个人的存在,让她要进后宫变得有些困难。
小枣也不想得罪她,毕竟能进宫的,都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他一向谨小慎微,玉州也是与人为善。
“公子,陛下还在等您,咱们先过去吧。”
玉州点了点头,一行人就要准备离开,但明颖郡主身边的仆妇拦住了他们。
玉州想起先前这个很漂亮的姑娘说他身上的衣裳,玉州低下头:“你是很喜欢这个衣服吗?但这是时延送我的,你要是喜欢的话,我让时延再做一套送你好吗?”
明颖郡主更是怒气冲天,这人竟然还敢直呼陛下的名讳:“来人,给我掌嘴,竟敢直呼陛下名讳!”
景王是武将,景王府中的人自然也会点手上的功夫,在巴掌即将要落到玉州脸上的时候,即使再想息事宁人的小枣也硬气了起来,他不能让人伤到玉州,小枣抓住了那人的手:“你才放肆!”
小枣清楚地记得陛下说过的话,在任何人,包括陛下的面前,他只是玉州的人,不论什么情况,他一定要维护玉州的安全,他不管面前这位贵女是谁,他只需要维护玉州,得罪了谁,到时候自然会有陛下来兜底:“宫里的规矩还不需要您来教。”
“好你个小太监,倒是挺能言善辨的。”明颖郡主看着玉州身上的正红色,就气不打一处来,宫里的等级制度森严,这人竟然如此招摇地穿红,就是明晃晃来挑战她的权威。
父王说过,陛下近来有了扩充后宫的打算,以她的身份,不是皇后,也是四妃之一,她怎么就不能教规矩了?
“王府养着你们,就是让你们吃干饭的吗?给我把他的衣裳扒下来!”明颖郡主在景王封地的时候就是说一不二的性子,还没人能敢这么忤逆她。
玉州身边的人并不多,突然闹起来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明颖郡主身边的仆妇都十分健硕,一个仆妇已经扯到了他的衣襟,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小枣护着他,但小枣还是瘦弱,挡不住那个仆妇。
玉州的衣裳已经被扯乱,敞开的衣襟露出了雪白的脖颈,只是脖颈上都是青青紫紫的淤痕,明颖郡主不知道那是什么,她身边的仆妇可知道那是什么,几个人都停下了手。
在推搡间,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的手,拨掉了他的叶子发簪,碧玉碎裂在地上,四分五裂,碧玉碎裂的声音让四周都安静了下来。
明颖郡主却还不知足:“你们停下干什么?把他衣裳给我扒下来,掌嘴!”
突然她的仆妇都像是软了骨头一般倒在地上,她这才发现,四周安静得可怕,不知何时碧秋阁里的女眷都出了宫门,这会儿都跪在地上。
明颖郡主这才觉得不对劲,他回过头,圣驾已经到了附近,面色不虞,一双锐利的眼睛看向她:“朕的君后不配穿龙凤纹,是不是朕也不配穿这身龙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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