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莹转头看去,就看到张玉贤大步走了过来,皱着眉一脸严肃。
褚方看到张玉贤,非但没松手,反而挑挑眉,语气轻松:“没干什么,就是跟她聊聊天。”
贺莹一点都没有要配合他的意思,直接把手从他手里挣出来,语气冷淡:“不好意思,我没什么要跟褚律师你聊的。”她说完就直接把还准备跟褚方说些什么的张玉贤拉走了。
褚方站在原地眯着眼睛看着贺莹拉着张玉贤离开,眉头忽然皱紧,心里那种莫名不爽的感觉又上来了。
·
“你的脚怎么了?”张玉贤很快就现了贺莹走路的异常。
“没事,就是新鞋子磨脚。”贺莹说。
张玉贤却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她脚上足有七八公分那么高的高跟鞋顿时皱起眉:“谁让你穿那么高的高跟鞋的,快去换双鞋吧。”
“不用,贴个创口贴就好了,这鞋跟衣服是一套的,换了就不好看了。”贺莹跟张玉贤说话相对要随意很多。
她一开始还有些刻意跟他保持距离,毕竟小时候虽然天天待在一起情谊很深,但小时候是小时候,现在两人的人生道路已经截然不同了,身份相差也很悬殊,她不想表现出跟他很熟的样子,但他总是主动找她聊天,跟她回忆小时候的事,慢慢的,她就抛开了顾虑,和他说话也随意了许多。
张玉贤眉头皱的更紧了,一脸不理解的表情:“是你的身体重要还是好看重要?”
贺莹很难跟他解释这是自己的“工作服”,且她现在还在“试用期”,都没签合同,得好好表现。 “真的没事,你去忙吧,我去找个创可贴贴上就行了。”
张玉贤皱着眉头说:“那你站这儿别动,我去给你拿创可贴。”
他说完就走,贺莹都来不及拒绝。
无奈,只能站在原地等。
谁知道没一会儿他就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圆凳:“你坐着等,我去拿创可贴。”
说完人又走了。
贺莹无语了一阵,靠墙坐了下来,顺便把鞋子脱了,把受了一晚上压迫的脚掌放松放松,想着顾宴不知道怎么样了。
她之前给林宙了条微信,让他陪着顾宴,别让他身边缺人,林宙只回了一个“好”字。
等了没多久,张玉贤就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小药箱。
贺莹无奈:“拿两个创口贴就好了,你怎么把药箱都拿过来了。”
“看看有没有什么用得上的。”张玉贤说着,蹲下来,把药箱放到旁边打开了。
贺莹刚准备自己动手,手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现是裴邵给她打的电话,她说上洗手间,结果上了小半个小时。
“你先放那儿等下我自己来,我接一下电话。”贺莹跟张玉贤说了一声,就接起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也很安静,只有裴邵的声音。
“你在哪儿?”
贺莹刚要说话,脚腕就被握住,微微抬了起来。
她心里一惊,低头一看,现张玉贤正单膝跪在地上,准备给她受伤的地方上药,她立刻把腿缩了回来,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大概是一直没有听到她的回答,电话那头再次响起裴邵的声音。
“贺莹?”
他似乎是在走路,声音并不十分平稳。
贺莹连忙说:“我上完洗手间现在准备回去了,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然后就听到裴邵说:“不用了,我看到你了。”
贺莹一愣,然后猛地一抬头,就看见手里拿着手机的裴邵正站在正前方不到五米远的地方看着她,像是刚好找过来。
她顿时头皮一麻。
电话被挂断。
裴邵面无表情朝这里走了过来。
张玉贤也像是听到动静,扭头看了一眼,看到裴邵后,又转头过来看了贺莹一眼,才起身站了起来。
裴邵的视线淡淡扫过张玉贤,然后又扫了一眼摆在地上的药箱和贺莹光脚踩在地上的脚,微微蹙眉,看向贺莹:“你受伤了?”
贺莹莫名有种被捉奸的心虚感,连忙解释道:“没事,就是脚磨破点皮,小玉去给我拿了药过来,准备贴个创可贴就去找你的。”
小玉。 嗯。
以前她就是这么叫张玉贤的。
那个时候他们的关系就很好,他每次去棋院,张玉贤就总是粘着她。
贺莹对他总是没什么好脸色,每次见了他,只叫他裴少爷。
她对张玉贤的称呼却很亲昵。
小玉。
她现在还是这么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