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晗匆匆赶到宁西市飞机场离去,飞往北京,那时电视、网络疯传安心未婚堕胎的谣言,他火急火燎得赶回去安慰安心。
等江晗回到北京后处理完安心的事情后,已是一个多月了,才想起玉米育种基地选址之事。
得知育种公司负责人老王已经与宁县政府洽谈了克乡的5ooo亩地,价格适中,还算可以,但终究不是江晗最理想的地段。
江晗回想的事情生在2o11年,是傅韬接手土地的第三年。
在宁西地区土地开办负责人的引荐下,江晗来到傅韬果园就转让土地手续事宜进行面对面洽谈。
午饭吃的是傅韬的馕坑烤鸡,吃饭时俩人有一句无一句的聊着。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当傅方听到江晗愿意出价3oo万元接手这块土地时,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到屋里告诉丈夫张忠明。
见妻子嘟囔着说,傅韬要价5oo万元,对方出3oo万元,午饭后继续谈,买卖双方可能会以4oo万元成交。
因为刚才弟弟已经给她漏了个底,只要4oo万元就拍屁股走人。
傅韬对她说,这几年在这块地上没挣上什么钱,就连宁西县的那套平房都赔进来了,现在是见好就收。
傅方看得出来,江晗是真心看上这块地了,谈成后,32oo亩地就成江晗的了,傅韬和几个合伙人都得离开这块土地,那这样,他们俩口子还得回宁北县去。
跟妻子同样想法的张忠明,跟妻子商量:“等会,咱俩去要1ooo万元,把这个卖地的吓唬走。”
“人家傻呀,给你出1ooo万元。”傅方没听懂张忠明的意思。
张忠明给妻子分析:“这块地卖多少钱,跟咱俩都没有关系,最多是老五给咱俩多一些工资,多给个几万的就把咱俩打了,咱俩以后咋办?从哪里再找这么好的差事。我是说,把买地的人吓唬走,让老五卖不了这块地,咱们以后不是能年年来这里了么?”
傅方一听,还是自家男人点子多,于是就在傅韬与江晗讨价还价时。
这两口子蹑手蹑脚来到土坯房旁,一个躲在门后偷听里面的动静,一个躲在窗户边偷听里面的动作。
他俩来到土坯房旁时,当过特种兵的江晗就现俩人探头探脑的样子。
可是傅韬一门心思想着卖地,压根没现外面的动静。
外面俩口子听见里面谈的有些互相让步的苗头了,直接推门冲进去,扯着嗓子喊着非1ooo万元不卖。
这时,江晗接到一个电话,也没心思谈下去了,与傅韬匆匆告别离开了果园。
见这笔生意被傅方俩口子搅黄了,傅韬愤怒得质问傅方,他俩咋进来了。
傅方支吾着说,怕傅韬上当,卖便宜了,就来帮个忙。然后又添油加醋得说江晗也不是真心买地,要不咋会接个电话就匆匆离去。
傅韬听了江晗临走时说,他下面的人回来洽谈,可是等了几天,连个影子都没见着,这件事也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插曲,他很快就忘记了。
此刻,江晗坐在总公司给宁西县育种基地配备的新款黑色途锐越野车上,透过车窗望着两旁的环境。
笔直的道路两旁种植着一排排高大的白杨树,前面的那段道路,因杨树年轮久远,两旁杨树的茂密树枝有些弯曲,道路左右两边相宜,达成了一道环形的拱门,倒是别有一番风景。
望着坐在副驾驶的才上任不久的基地负责人小李,看起来小伙子不错,还是有一定能力的。
小李才来宁西县不到一年,就把5ooo亩育种基地管理得井井有条,挺让人放心,是个难得管理人才。
明天下午要赶回北京市,难得来一趟宁西县,干脆给安心捎带些宁西本地的土特产,哄哄她老人家。
自从当了两个孩子的娘,安心越娇气了,口味变得也越来越刁了。
最近想吃什么酸中带甜的水果,进口的水果,她是眼睛瞟都不瞟一眼。
“小李,宁西县有什么酸中带甜的水果?”江晗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惬意得靠在椅背上,问着前面的小李。
“吊树干呀。”小李脱口而出,宁西县出产的吊树干,也称树上干杏可是杏中一绝呀。
“吊树干?这是什么东西?”江晗纳闷问道,这个名字真奇怪。
小李才恍然想起,江总对宁西县不熟悉,赶紧解释道:“吊树干,是一种杏子,当地人也叫吊死干,也叫树上干杏,因杏子熟后不落地,在树上自然风干得名,口味甘甜,杏核皮非常薄,一磕就碎,里面的杏仁香甜无比,营养丰富。对了,江总,去年开春的两会上,国家领导人品尝后称树上干杏为大西北游子回味家乡的味道,可是给咱们宁西地区树上干杏做了个最高规格的免费广告呀。”
说起树上干杏,已经融入到宁西县的小李可是滔滔不绝。
“行,那就买些,明天带回去。”江晗被小李说的蠢蠢欲动,恨不得马上把树上干杏呈送到自家娘子安心手中。
“哎呦,”小李为难道:“今年开春倒春寒,再加上前阵子刮了场九级大风,听说今年果农都受灾了,不知还能不能买上了。”
宁西县春天天气不稳定,一般根据冬天气候来决定的,如果是寒冬,次年4月9日前后一般不出现倒春寒。
倘若冬天是暖冬,次年4月9日前后定会出现倒春寒天气,这时正是杏花开放季节,出现倒春寒后,低温会冻死许多含苞欲放的花苞,导致当年杏树低产甚至于绝收。
说完对专心开车的司机巴特问:“你知不知道宁西县哪里还能买上吊死干?”
5o多岁的巴特是土生土长的宁西人,自然清楚本地情况,他从后视镜看了下坐在后面的江晗。
巴特不确定道:“宁西县最甜最纯正的吊死干是琼塔木乡乌孙山脚下,布拉克村的吊死干,那里有一片上千亩的吊死干,都种了十几年了。”
听到司机巴特提到乌孙山脚下、布拉克村这几个熟悉的字眼,江晗来了兴致,打断巴特的话,问:“你说的是不是老傅种的那片子杏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