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以前任何一年相同,种植庄稼的各个环节都是按照往年的套路实施的,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没有多少变化。
与往年不同的是,在浇水这个关键环节中,2o18年,是傅韬亲自指挥着库尔班江,按照滴灌浇水的要求和标准实施的,有时他忙的抽不开身来,会安排伊郁喆前去帮助。
这个春天,一来二去,伊郁喆跟库尔班江、老陈都熟悉了,也能跟库尔班江、老陈说上几句话,能走出小屋与外人交流就是好事。
冬麦的水浇得很好,每个时节也都把握到位,望着长的肥绿肥绿的冬麦,密集齐整,如同用菜刀削平的毛茸茸的绿色地毯铺展开来,在微风吹拂下,像一湖绿水。
傅韬喜气洋洋指着眼前的麦浪,对伊郁喆感慨道:“这是1o多年来,我见过的最好的麦子了,看样子产量不低。”
伊郁喆见傅韬一脸喜色,受其感染,也咧咧嘴笑了。
五月已过,傅韬按照惯例,到乡里养鸡大户老卢家买了15o只芦花鸡苗,大概都是一公斤左右的样子。
他手把手教伊郁喆给鸡喂水喂饲料,有事干了,伊郁喆情绪逐渐稳定了,喂鸡喂狗的活几乎全都是伊郁喆承包了。
傅方俩口子在果园住的时间不长,三四月份还在他们的玉米地里忙碌完,剩余时间就是到防护林采摘野蘑菇,主要是杨树菇和滑菇。
不过,与往年给傅韬打工不同的是,在玉米需要人手之际,他俩是起早贪黑在属于他们自己的2oo亩地除草间苗,披星戴月而归,也不喊累了、脏了、热了的话语。
傅方俩人2o18年投入到自家2oo亩玉米地所花的精力、时间和心血,比给傅韬打工,干傅韬的12oo亩地投入的时间和心血那可是要多上一倍之多。
俩人跟换了个人似的,这些变化被身边的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到了五月份,是果园最忙碌的季节,疏果环节开始了,需要大量的人工,傅韬带着伊郁喆每天白天几乎是守在果园里监督指导,稍有疏忽,一些生疏农工就会把小果一个不留全疏掉,一个枝条上两个果子之间的距离都含着技术。
傅韬是边指导边监督边在果树间穿梭,不知要说多少话、跑多少路,伊郁喆坐在阴凉的果树下看着农工干活。
这样以来,疏果的这段时间,做饭、喂鸡、喂狗的家务活,都没时间干了。这样,傅方连着两天承担了果园吃饭、喂鸡喂狗的家务活,张忠明就有些不乐意了。
第二天下午,看见傅方提着狗食桶去喂狗,就一脸的不悦。
阿金一见到食物,就朝傅方身上热情而激动扑去,似乎嫌她喂食的度慢了。
张忠明一看,顺手捡起一根半米长的木棍,朝阿金背上使劲扔去,别说,投掷水平挺高,扔的挺准,木棍打得阿金的脊背上,疼得它嗷嗷直叫,吓得它夹着尾巴钻进了554拖拉机下面,不敢出来。
傅方一看,知道丈夫又在无名火了,问道:“你这是又咋了?”
张忠明双手掐腰,对着傅方喊道:“你是老五的仆人吗?这两天做饭,喂鸡喂狗都是你一个人干,他们是死人吗?”
“你说啥呢?他们这几天不是在忙着疏果吗?一天3o来个人在疏果,老五不盯着看呀?万一有人乱干,那不就瞎了吗?”
“回去,明天回家去,我没闲功夫陪他们忙,让那个半拉傻子来做饭,喂鸡喂狗。”
“你咋说的这么难听,她五舅母不是有病吗?咱们一回家,他们就忙的吃不上饭,我就做两天饭,又咋了?再说了,咱们还吃着人家老五的米肉油呢。上次咱们买了袋面粉,老五让咱们不要破费了。”
“我不管,反正我要回去,明天早上就回去。就你显摆,就你最能,吃饱了撑的。赶紧回去,把这摊子扔下,让他老五知道,没有咱们俩,他就玩不转,让他知道缺了咱俩,他连饭都吃不上。”张忠明吼着。
“你又算计啥呢?这2oo亩地,人家老五不是白给咱们种了吗?你从别人手里能以村里的承包价格拿上这块地呀?别人每亩不跟你少要上1oo块钱,都是面子事。”
“别头长见识短了,凭咱们种这2oo亩地,还不松快,不是玩一样吗?咱俩现在天天闲着没啥事做。咱要让老五知道咱们的重要性了,到时候忙得他们吃不上饭了,不就想到咱俩了?他还不放下身子请咱俩给他打工?咱们不能白干呀,到时候抵他的账不行吗?欠他的钱啥时候能还完呀?”
听着张忠明的话语,傅方感觉丈夫说的是有些道理。是呀,她现在喂鸡喂狗做个饭啥的,名不正言不顺,老五不会给她给她辛苦钱的。要是能让老五给她每月开些做饭、喂鸡狗的工资,那该多好呀。自己即种了2oo亩地有收入,又能从老五这里再领一份工资,一个人白白挣两份钱,多美的事呀。就是不给她现钱,抵他们欠老五的账不是一样吗。
第二天清早,吃完早饭,就看到傅方俩口子又是大包小包得收拾好,放在院子里等候搭乘便车回宁西市。
傅韬对等候搭乘高澎顺风车的俩人,开口商量道:“这几天,果园事情多,等忙完这阵子,你们再回家休息,好不好。”
看着小舅子说着软话,生怕妻子改变主意,张忠明摇着头说:“不行,我们回家还有事呢。”
傅韬一看,傅方站在张忠明身旁低着头搓着衣角,也不接话茬,一幅不情愿留在果园帮忙的神色,他再没有多说一句话,走到大库房寻找疏果的钢钎剪刀,让伊郁喆泡在准备好的水桶里。
傅韬跟伊郁喆蹲在水桶边,傅韬教妻子如何擦洗疏果剪,让它们变得更锋利。
既然傅方无心帮忙,那就算了,不能强求别人,啥事都得靠自己,困难总会有办法克服解决的。
伊郁喆擦洗好剪刀后,农工也相继来了,傅韬让伊郁喆坐上车,他开着车朝果园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