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经过这些天的仔细观察,他现这位身份成谜的天魔同样棘手他无法看出对方任何想法,更无法像以往一样操纵他的内心和情感。
这让风生魔觉得不安,他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一个可以合作或者说被他利用的好“伙伴”。于是他决定在今天开诚布公地和对方谈一谈。
开诚布公,对风生魔而言实在是一个少见的词。
然而对面的男人在听过他的话之后只转过头来冷淡地看着他,安静道“你没有必要知道我是谁。”
“你只需要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就足够了。”时缄说着,从沙上站了起来。
风生魔跟着站了起来,不自觉地皱了皱眉,竟顺着他的话问道“那你为什么来我这里”
时缄抬起眼看向他,眸中已经变为淡金色“解决了你,好回家结婚。”
随着话声,灯光下白色的墙上映出一个高大的黑色影子,那人影修长,微微浮在空中,头生两角,两对巨大而华美的羽翼在他身后张开,在墙上落下深重的阴影。
颜脱刚把镜中的法力吸收到一半,镜子突然剧烈地颤动了起来,像是受到了什么强大力量的牵引。
颜脱心下顿时一慌,连忙强行中断了对法力的吸收,把镜子握在了手心。
他出生时即带着这面镜子,一直和镜子所蕴含的力量有冥冥的牵引和联系,能感受到镜子所传达的信息。这样剧烈的颤动带给颜脱很不好的预感,可能是他太担心时缄了,他现在满心想的都是时缄那边是否顺利,会不会出什么事。
他咬了咬牙,按照事先定好的方式联络了在外支援的队员,说明了当前的情况,并告知对方他将去二十七层接应时司长。
交代完这一切,颜脱便握着镜子,按了屋中的寻呼铃。
时缄现在在二十七层,可是二十七层是风生魔的私人空间,他很难轻易上去。
很快杜先生便出现在门口,按响了门铃时缄现在是风生魔的贵客,特别是风生魔还特意吩咐过他今天晚上要注意时缄房中的动静。
颜脱打开了门。
他穿着宽松的白色薄毛衣和同样宽松柔软的米色裤子,黑色短服帖地垂在额上,双颊带着些微的红晕。他右手扶在肚子上,左手扶着门,神情中带着几分恃宠而骄的憨态,看向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杜先生道“主人说要我去服侍他,他想要我了。”
说到这里他的脸红了一下,继续道“他说只要我按这个铃,会有人来送我上去。”
杜先生犹豫起来,他倒是不太怀疑是颜脱在说谎,在他的印象中,对方就是一只乖顺的灵宠,而在他的固有认知中灵宠几乎是不会说谎的,更不要说胆敢假传主人的命令。他犹豫的点在于除非有特殊命令,否则风生魔是不允许任何人去二十七层的,但他也知道今天那位大人的确约了这位司先生去二十七楼,所以他不确定送这只小猫上去究竟算不算那位大人的命令,毕竟他没有收到任何直接指示。
思索了片刻,杜先生点点头,应允道“我带你去找你主人。”
颜脱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担忧和不安,装出乖顺的样子跟在杜先生身后。他们经由二十五层的一个特殊电梯上到了二十七层,一出电梯两人就现了不对电梯外原本坚不可摧的黑色大门如今已经碎成了碎片散落在地上,如同受到了极强的力量冲击和摧折。
杜先生脸色一变,但是颜脱比他行动更快,一道黑色的绳索很快从他袖中蹿出,飞快地将对方牢牢束缚住他的法力已经恢复了一半,只是在杜先生来的时候被他用镜子暂时压了下来,而这根冥锁是冥界极富盛名的控制宝物,即使理论上讲杜先生法力要比颜脱强很多,也很难从中挣脱出来。
如今局势未明,但显而易见的是时缄和风生魔已经交手了,颜脱才不想送一个帮手给对方。
确认控制住杜先生之后,颜脱在对方惊愕愤怒又焦急的目光中快穿过已经破损的黑色大门,直直向内室而去。
风生魔侧躺在地上,脸色一片黑暗,原本整洁得体一丝不苟的衣物上已经褶皱且沾上了灰尘,被强大的力量撕扯得狼狈不堪,嘴角渗出黑色的血迹。
他看着几步远处半悬在天空中的男人,神色变得晦暗不明。
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强,让他甚至毫无还手之力。更令他想不通的是,为天魔的对方为何如此目标明确地一心要取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