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称招娣“小将军”的人还能有谁呢?
自然是招娣的“同盟”稷川。
招娣看清是稷川后,那几日前刺在胸口的那把刀,又在隐隐作痛,让她感觉到窒息!
她打开稷川的手!
她不需要这样的施舍,在无助时出现。
给了她可以懦弱的理由,在她想哭时,贸然离去!
给了她可以依靠的港湾,在她想依靠时,有突然打碎!
所以她讨厌,在最无助时,看见稷川。
像是下一秒就能看见稷川又无缘无故不理她的样子。
招娣扶着墙,胸口的伤还在不停地冒血,渐渐招娣脸色也不再有血色,她就是这样固执,宁愿死,也不要别人施舍,尤其是稷川的施舍。
稷川此时才明白,原来以前能够缠着招娣,不是他够死皮赖脸,而是招娣愿意,不是他的计谋有多成功,而是招娣愿意。
可一旦招娣不愿意,他连碰招娣的机会都没有。
招娣突然感觉自己脚悬空,以为自己,已经昏迷,用最后一丝力气睁开眼睛,现自己已经在稷川怀里,那温柔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回荡,能清晰地感受着热气袭来。
“你在流血,我送你回去!”
“我不……用你管!”
招娣虽固执的拒绝,可她明明有力气挣脱这个怀抱,可却贪恋在温柔的弧度中,感受着稷川胸口的一起一伏,感受着他心口的跳动,感受着他的温度。
招娣不过是世间的浮萍。
她不是百姓口中的战神,不是敌军口中的将星,她只是有血有肉的寻常人,也会痛,也会流泪,也会流血。
那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她,只是她的伪装。
而此时她只想贪恋在这个怀抱中,哪怕一会,哪怕下一秒稷川又要离她而去。
她也不舍离开!
可是习惯了坚强的人,哪怕如何眷恋,也能及时克制,及时抽离!
下一秒就见招娣跳下稷川怀抱,反手就将稷川扣住,按在墙上。
“我说过我不是娇滴滴的小女娘,即便受伤也能杀死百万雄师,季公子是忘了吗?”
同样的话对同样的人说可却没有得到同样的回答!
那句,曾经如暖流一样的话,招娣终究是没有在听到。
招娣不禁失望,放开手中力道,转身离去,稷川也再未纠缠,只是远远地跟着她
可小将军也是人呀!是人都会生病,都会痛!都会需要人照顾!
招娣一直在回想这句话,不知想了几遍,抬眼时,已经到了董府。
招娣踉跄地回到环云堂,下令让苏从洁将环云堂围住,将兰竹菊三个丫头关在门外,自己在屋内独自疗伤。
三个丫头在屋外哭得头昏脑涨,可任凭怎么呼喊连房门都未曾靠近,被女将冰冷地拒绝。
一向冷静的小竹也忍不住火,怒道:“你们怎么这样,姑娘也是你们的主子,如今她受伤了,需要人照顾,不让我们进去也就罢了,难道大夫来了,也不让大夫进去吗?”
苏从洁顿了顿,紧咬着嘴唇,压着心中的不舍,“将军下了军令,不让任何人靠近环云堂,军令如山,我必须服从!”
“胡闹!”
一声粗重的声音反驳了苏从洁,偏头望过去大腹便便的董毅,喘着粗气地赶来,身后还跟着个五官端正的女医。
董毅走近,对上苏从洁的眼神,破口大骂道:“少拿军令压我们,爷爷我打仗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说话间就要往屋内冲,女将纷纷拔剑,高呼道:“军令如山,靠近者杀无赦!”
董毅吓得连连后退,转而又一脸和蔼,“苏姑娘,我也是担心我闺女的身体,想进去看看,况且陛下特派女医来治伤,乃是对我们董家看重,是天大的恩德招娣怎能辜负呢。”
可无论董毅如何好言相劝,回答他的从始至终只有,“军令如山,靠近者杀无赦!”
不知二人僵持了多久,夜色也慢慢晕过白昼,就在董毅要放弃之际,环云堂又来了一位贵客——二皇子齐王燕冷川。
齐王此次被招娣无辜连累,险些失去御林军统率之职,那可是燕都唯一的兵权,是他以后与太子相争的唯一筹码。
他怎会不恨董招娣。
用一句话就可以将他拉下水,能一人就杀了他练了三年多精锐,无人生还,知招娣受了伤,想趁此取了她的性命。
他父亲被招娣下破了胆,他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