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绿叶上的露珠、演练的士兵、一切如常,若不是招娣军帐内时不时探出脑袋的柳小小,还有窝在军帐外万分焦急的西山,在焦急地等待招娣的好转,一切就好似如往昔一般,没有任何不同,就像昨日之事貌似从未生一般!
“退烧了,招娣退烧了!”桂姨激动地从帐内跑出,西山听到后,满脸胡渣的脸也瞬间充满喜悦,不等众人反应连忙去叫军医。
桂姨看着军医号脉,良久都没有反应,军医慢悠悠地摸着胡须,桂姨着急,询问了好几次,“如何?”
都不见军医回应,只见军医,不断地摇头,望向桂姨,“烧虽然退了,可腿部的伤实在严重,怕是以后走路都难!”
“那你倒是把断骨接上呀!这样就能下地走了呀,一个小女娘成了跛子,以后怎么议亲!”桂姨神情黯然,抓着军医的衣袖,不停地询问。
“哪有那么容易,本就外伤严重,怎能贸然接骨,若贸然接骨,还会牵连外伤的愈合,刚保住的小命怕是不保了!”
三天后招娣才醒了过来,睁眼就看到众人眼睛充满了血丝,尤其是祖父董怀仁貌似头又白了许多,见招娣醒后,祖父董怀仁有喜有忧,招手让军医把脉,军医道过无事,才缓了一口气,不停的询问招娣。
“英英,你饿不饿。”“英英,可还有那不舒服的吗?”“英英,这段时间可得好好养伤,修缮房屋的事,就交给祖父办。”
招娣见祖父眼下乌青,定是这几天担忧她,没有睡好,故连忙宽慰道:“祖父,放心,不到半月,我背后的伤一定能好,到时候再和祖父比武,这次一定能打得过祖父。”
董怀仁见孙女这般难受,还在宽慰自己,也不顾傍边的众人,暗自流泪,这一刻他不是纵马横刀元帅,他只是担心自己孙女的老夫,招娣见爷爷如此,总感觉哪里不对,爷爷董怀仁,可是流血不流泪的英雄,怎会为了点小伤而哭泣,便看着众人。
“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众人早已商量好,不告诉她,她腿残了的事实,她的腿以后不仅不能策马驰骋沙场,连像常人一般正常行走都不行,一时间屋内众人面面相觑。
西山低着头怕自己露馅,掩面低声哭泣,军医只是看着董大元帅的脸色,等他的示下,桂姨转着手中的帕子,不敢看着招娣眼睛说道:“哪有什么要瞒的呀!你昏迷三天高烧不退,董大元帅担心,眼下你醒了自然高兴,这是喜极……而泣。”
董招娣本就聪明,众人全是一脸丧眉丧眼,也猜到了几分试探道:“可是我的腿有问题,爷爷不必瞒我。”
招娣柳叶般的眼睛透着坚定,在这双眼睛下,没有人不敢不对她说实话,也不舍得不对她说实话!
董怀仁抓着招娣的小手,“军医说……你的腿以后无法再站立行走了!”
话毕,董怀仁掩面哭泣,心里不禁埋怨皇室。
若不是为了保护董家众人,招娣何至于此呀!她本该可以靠着夜袭救众人不仅能获得军功,还会得到董家军的爱戴,可是仅仅只为了消除皇家的忌惮,招娣就要赔上腿,我勤勤恳恳三十载,守护大燕三十载,从无叛心呀,我只想好好打战,只想早日结束天下的战乱呀!何至于此!
招娣趴在床上,神情冷漠,仿佛不担心自己的腿能不能站起,桂姨还以为招娣听到自己的腿无法站立,会像小女儿家般地哭泣,可是招娣只是冷冷地说道:“可还有其他的法子,军医可否再想想办法?”
军医犹豫不决,看看招娣,再看看董怀仁,犹豫许久才开口,“有是有,只是用此法,成功了的话每每阴雨天,痛会深入骨髓,不成功便是连命都不保了!”
董怀仁一听连忙就要拒绝,劝告招娣,“英英,虽然站不起来了,可靠祖父一人,也能保你一生衣食无忧!咱们不用此法子!”
“爷爷,你知道我自小的志向,我绝不是碌碌无为之人,我也不愿意躺在床上一辈子,等人来喂,等人照顾,我不相信老天爷会待我如此不公!我不相信它敢收了我的命!我就用此法,绝不后悔!爷爷不必劝告!”
董怀仁知道自己孙女的性子,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便问军医“该如何医治!”
“元帅,要等姑娘腰后的伤恢复好后,剖开骨头断裂处的肉,再将骨头接上,姑娘要是能撑过去,日后便可站立,练武骑马都不影响,只是到了阴雨天寒气入骨,痛入骨髓,药石无灵。”
董招娣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劳烦军医下去准备,待我伤好,就着手医治!”
半月之后,招娣背后的伤虽然还未好全,但可以扶着西山做的拐棍,出去走走,众人看到招娣之后,面露惋惜,对招娣纷纷说着,“姑娘,你要保重呀,加油!”
这些话,招娣听一次不觉得如何,听久了仿佛是众人在提醒她,“你现在不是一个正常人,是跛子!”
招娣每每到了深夜时分,后背伤痒的她实在无法入眠,望着挂着双剑,也不禁怀疑自己是否能再习武,是否可以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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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军营寂静无声,连蝉都声音都消失了,望着半圆的月亮,招娣一时心酸,摸着自己的双剑,抽搭搭的哭泣。
顷刻,招娣就听见屋外的脚步声,步子很轻,轻功极高,招娣连忙擦去泪水,拿起拐棍向外查看,只见那人穿着黑衣,从董元帅军帐中走出,遇上招娣就是一掌,招娣有伤在身,眼下就是个跛子,只出了一招,就摔倒在地,招娣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竟这般弱。
黑夜人看招娣倒下,还想再打,可见招娣趴在地上迟迟不起,恼怒地揪着招娣脖子,手不停地用力和抬起,“你不会武功吗?再不出招我就杀了你!”
招娣想踹他,将他打斗,可是双脚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呼吸之间,一把长枪向黑衣人甩来,董怀仁拿起长枪,与黑衣人打斗,不久打斗声就迎来董家军众人。
黑衣人见此,向空中一扔,白烟四起,待白烟散去,黑衣人早已不知所踪!
董怀仁连忙下令:“派人去追,从即日起各个路口,城口,都要派兵严审,此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小队听完命令连忙去办。
董怀仁扶起地下的招娣,此时军师董修德衣服还没有穿好的赶来,董怀仁见此怒骂众人:“我看你们最近过得太安逸了,巡防何在,一个大活人来军营了转了一圈,若不是打斗声将你们引来,你们到现在都不知道!军纪如此不严,这战不打,你们也会败,不如早早地把头颅剃了,给敌人们送去,免得还要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董修德整理好衣服,看董怀仁动了怒气,“元帅息怒。”众人也随着董修德,作揖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