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学塾或许到快结业时才有机会出巡,而医塾却每年都能去许多次,甚至还有飞火军全程陪同。
为其投入的人力财力,自不可比。
不过,沈遥凌如今已不在医塾,自然不关心医塾的事。
便摇头道:“不知。”
“定下来后告诉我。”
宁澹留下一句匆匆的话,便转身离开。
他内力不凡,倏忽之间,身影便在林子里寻不见了。
沈遥凌张了张嘴,想说的话也没说出来。
坐着发了会儿呆。
从前她最盼的就是医塾出巡,这样她就能有理由跟宁澹成天待在一起。
因此一旦有出巡的消息,她便立刻喜气洋洋地跑到宁澹面前去炫耀。
几乎是得意地告诉他,接下来我会整天跟你待在一块儿哦。
还有山有水,风景美丽。
嫌烦?那也躲不掉的啦,毕竟是陛下命令你来的。
大约次数多了,搞成了习惯。
宁澹竟会这般自然地要她通知,仿佛是她该做的。
可她如今怎么会知道医塾的消息?
沈遥凌想了想。
最后发现,她根本没必要纠结。
毕竟,就算她不告诉宁澹,医塾的典学也会跟飞火军联系的,不可能耽误事。
总之不差她这一趟。
她不会去的。
她不会再主动找他,事实上,会在这里偶遇他,已经是十分的意外。
而宁澹竟主动同她说话,就更是让她意想不到,也不太理解。
上一世她和宁澹从没有过这样的偶遇。
她和宁澹之间,从一开始就是她独自一人的蓄意为之。
她当年在医塾时,和其他学子关系并不好。
或者说,差到了恶劣的地步。
本来沈遥凌就不受师长待见,而医塾又格外特殊,比起其它的学塾,医塾的门阀气息非常重,许多任职的教授、典学,都是医学世家中抽派来的人选。
毕竟,医药一行被世家垄断几百年,其中的关窍旁人根本不会,又怎么能教授学子?
进入医塾的学子中,除了靠考分拔尖硬挤进来的那几个,其余的,全都是医药世家子弟。
沈遥凌曾经天不怕地不怕,得罪过医药世家的大拿,那时并没预料到,这就相当于得罪了整个医塾。
她考入医塾后,师长们自然对她没有好脸色。
而那些沾亲带故的子弟更是有样学样,变着法儿地跟她针锋相对。
再加上,沈遥凌算是有几分天资,每回的课业总是学得最快,处处压其他学生一头。
她本就招人厌,还比人强,会如何?
自然是更加让人讨厌。
沈遥凌几乎不用做什么,就与其他学子势同水火。
在学塾中,大大小小的排挤,沈遥凌没少受。
她也不往心里去,上学路上没人和她同行,在饭堂也没人愿意与她共桌,完成课业要两两组队时更是人人都推拒躲避她,她都可以不在乎。
没人理她,她一个人悠游自在。没人愿意跟她她共同完成夫子布置的课业,她就一个人做完两个人的活儿。
这都没什么。
但却架不住,天天有人非要同她撩闲吵架。
沈遥凌是不在乎,却不是爱吃亏,师长讽刺她几句,她尊敬师长可以忍。但同龄人凭什么忍?
被人说了不好听的,她自然也要骂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