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继续开始整理尸遗容。
算不得暴露心迹。
沖喜大河离去前交代整理好。
宪兵不愿负责,工作则交由池砚舟。
在此期间李衔清问道:“今日究竟所为何事?”
“宪兵队应当是收到确凿消息,知第三国际人员今日在阿城县车站下车,且随身携带重要物品,但一番搜查没能找到。”
“第三国际?”李衔清问道。
“沖喜大河少尉亲口告知。”
“什么重要物品?”
“少尉没详谈,可见不便告知旁人。”
“只怕宪兵队可能并不知晓具体物品。”李衔清轻声说道。
“不知道?”
“前期宪兵搜查时多检查能藏匿大型物品的位置,可后续搜查连犄角旮旯都不放过,前后行为并不一致。”
“有没有可能此人携带物品并非一种?”
“可能性不大。”
火车汽笛响起自阿城站驶离。
喧闹的月台瞬间归于沉寂。
旅客在车站工作人员指挥之下有序离场。
原本有一部分人要前往冰城,此刻也提前下车。
一方面原因在于车厢座位被宪兵占据。
另一方面原因则是不想与宪兵同乘一车。
白俄成员也趁机下车,毕竟宪兵眼中贪婪目光犹如实质。
一名中年男性旅客身穿皮袄脚著长靴,墨绿色毛线织就的围巾系于脖颈。
望着地上一滩血迹。
神色缅怀!
今日原本手上握有一本书籍,此刻却已经消失不见。
《巴黎圣母院》出现在了皮箱之内。
车站负责人叫来清理工,让其将地面血迹处理干净。
趁着对方指挥洗地期间。
带着墨绿色围巾的男人上前说道:“我买了二等车厢的车票,座位却被宪兵占据,我要求退票。”
车站负责人看着面前男人,嘴里说道:“你怎么不去找宪兵给你让座?”
“我不敢。”男人说的理直气壮。
“你不敢,你现在为难我。”
“没坐车要求退票,为何是为难?”
“少没事找事。”
车站负责人言罢便扭头离开。
可此人紧追不舍,跟在后面絮絮叨叨。
“你再如此我便将你抓捕,送去冰城宪兵队,帮你去讨要公道,就看宪兵会不会给你一个公道。”
“作为车站负责人,你岂能如此不负责任。”
“我能尽力让宪兵不在车站大开杀戒,能让列车在搜查无果之后继续行驶,我就已经尽到了作为车站负责人的职责。”
“那本就是你分内之事。”男人上前拉住车站负责人。
“分内之事?”车站负责人停下脚步,看着跟随自己的男人。
指了指自己的袖章说道:“带袖章的人很多,又有几个能尽职尽责完成分内之事,今日能保住命便烧高香,从阿城县到冰城的车票才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