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所設在空地上,周邊還臨著一帶池塘,上面浮著未開的花,翠頃千瀾,時有波濤。
在太監的招呼下,眾人開始落座。
楚照正思慮去何地,一個太監便說著「楚殿下隨我來」將楚照引走了。
他帶她們彎折了幾道,引她們到一處樓閣前。
雖在室外,但位置排列樣式依然按殿內式樣:中間設主位,左右兩邊再單設一位,而後兩側用紫檀長桌鋪就排開,桌上俱罩青緞桌幃。
「各位質子請落座。」那太監吊著尖細的嗓音,讓這些質子挨著挨著坐下。
原來桌上還設名,楚照這就沒有辦法亂坐了——彼時和她互相看不對眼的那個人,讓楚照莫名心煩。
也不知道這座位是依照什麼順序排的,楚照還好死不死地就和那死魚眼質子坐在一起。
二人落座,本就緊張的氣氛變得陡然變得尖銳了些。
現在還未到時間,每人桌上只是擺了杯盞,放了簇盤唐纏等看菜。
眾人也只能幹等著,趁著這無聊漫長的等候時間,這些個寄人籬下的質子也就開始虛情假意地客套起來。
楚照只是冷眼聽著他們的對話。
這些質子在原書上基本是戲份零,甚至說連給男主刷經驗都沒資格。
她也不想與這些人多來往,便只是悶頭啜飲。
雖然不開腔,但是光聽別人說話,楚照也認識了她身邊這個死魚眼質子。
原來是陳國來的質子……很好,他和他的國家一樣,楚照完全沒有印象。
沒有在書中讀到過。
那陳質子先是對著眾人慷慨激昂誇誇其談了好一陣子,楚照聽得只是再喝一口水。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楚滄。
陳質子說得面紅耳赤,其餘質子自然是附和他。但在其中還有些慣會見風使舵的,他們素聞雍質子居於宮中——這定然是別樣殊榮,不然兄弟二人怎麼不和他們一樣住京中質子府?
於是,饒是楚照一聲不吭,還是有人要與她說話。
楚照皆不言語,一切便由翠微代勞。
不管什麼樣的話題,到了最後都能引到「楚殿下喉中有疾,難以回應」上去。
次數一久也就索然無味。
那陳質子本來就和楚照鄰近,如今看她是愈發不滿。
他當然還記得楚滄——上次百官宴射箭他同太子一樣,也是楚滄的手下敗將。
楚滄素來有些名望,陳質子恨得牙痒痒,得知楚滄死後竟在質子府中開過酒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