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儿的事安排好了?”
“嗯,奴婢交待她了,真没想到,她居然是那么通透的人。”金铃便将草儿与她说的尽数告诉了沈如蕙。
沈如蕙听得这些,拧起了眉毛,卖丫头?
房妈妈居然暗地里做着这样的事。那有没有可能,当年侍候王氏的丫头也是经她的手卖出去的呢?
房妈妈竟然愿意金氏出力,是不是金氏也参与了?不太可能,沈家每年卖的丫头都有数的,大多数到了年纪都是被主子配了人,或是自己家领回去嫁人,而一般嫁的也都是沈家的下人。
只有那犯了错的或是没有根基的,应该才会被她们打着嫁人的幌子卖了出去吧。可一年到头能有几是这种情况被打出去的?别说二房了,就是整个沈家,一只手也数得过来。
房妈妈是二房的人,大房和老夫人那里自是伸不去手,她若是想卖也只得二房里的。或是要查一下,这些年被房妈妈联系嫁出去的应该不难。
沈如蕙记忆里对沈家的人事管理实是想不出太多来。按理应是二太太管,但既然房妈妈能做那些丫头的主,可见二太太一是信任她,二是不屑去管这些小事。
沈如蕙在脑海里盘算着从哪里入手可以寻到突破口时,听到门口传来彩珠的声音。
金铃忙放下手中的笔站了起来,把彩珠迎了进来。
彩珠先是对着沈如蕙行礼,然后笑道:“再过几日便是五姑娘的及笄礼了,二太太下午请了‘翡翠楼’的人来,主要是给五姑娘置一幅头面,连带着给其他几位姑娘配几支钗子。二太太让奴婢来传话,末时的时候请姑娘们到正院。”
翡翠楼虽不是京城最大的金楼,但却是像沈家这样水平人家常常光顾的。
沈如蕙一连应是,一边让金铃去倒茶,让彩珠坐下来喝一口。
“不了,奴婢还要通知其他几位姑娘。”话虽这样说,却没动脚,而是看着金铃去了耳房后,从怀中拿出一个荷包,双手递给沈如蕙。
“五姑娘及笄是大事,奴婢实是没有什么好送出手的,还望五姑娘莫要嫌弃。奴婢先祝五姑娘,一切如意,心想事成。”
沈如蕙惊讶,实没想到彩珠会送她礼物,接了过来笑道:“劳彩珠姐姐挂念,什么嫌弃不嫌弃的,你能想着我,我已经很高兴了。以往没少给姐姐添麻烦,还望姐姐看在我年纪小,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才是。”
“五姑娘可折煞奴婢了,您肯收奴婢的礼物是奴婢的荣幸。即这样,奴婢去楼上了。”说完行礼告退。
金铃端着茶回来,便看到自家姑娘拿着个荷包出神。
“姑娘?这是什么?”
“哦,你打开看看。”沈如蕙把荷包递给了金铃。
金铃打开,里面放着一对小葫芦,玉石的葫芦身,银质的葫芦头。一对系在一起,上面打了一个如意结。
“这,这是。。。。。。”
沈如蕙点点头,她不明白彩珠为何要送自己这个。前世记忆里,自己与彩珠几乎没有交集。
彩珠是二太太身边得力的,也是头脑最清醒的。当初二太太本想把她开脸给二爷做通房,她自己跪着求二太太,说只想侍候二太太,二太太才换的彩莲。
彩珠后来嫁没嫁来着?沈如蕙想不起来了。最开始在刘家的两年,彩珠还常常被二太太派来看望她,那个时候她可是梳着姑娘头的。后来,出了金喜那件事后,二太太便再也没有打人来看过她。她也是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回过娘家。
沈如蕙到了二房正院时,其余的姑娘都已到了。看到沈如菲安静地坐在那里听着沈少沅兴奋地说着什么,白净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红。
沈如蕙先给二太太行了礼,又让金铃把统计的衣料数量的单子递了上去。
彩珠拿给了二太太,二太太翻开来看,笑着道:“金铃这丫头真不错,会按摩不说,这字也写的好。”
金铃连忙道谢。
“我看你不写,是不是怕被丫头把你比下去呀?”二太太难得开沈如蕙的玩笑,看得出她今天心情很好。
沈如蕙装作不好意思地道:“太太好歹给我留点脸面,一屋子人呢。再说,我这些日子正勤练呢,还想求着三姐姐带我去白姨娘那里,看能不能出个小灶才好。”
二太太听得她这样说,更是高兴地道:“得,你可别难为你三姐姐了,把你送去,别再你没练明白,再白耽误白氏的时间,把学堂里的其他小姐的功课再落下了。”
“也是呀,那还是算了吧,好歹女儿写的字大家还都认得。”
一句话,连沈少沅都笑了起来,沈如萱更是没有办法地扭过头跟着冷哼几句。
其实,沈如蕙现在的字写的特别好,一笔簪花小楷是她用血和泪练成的。在怀恩侯府她的字没少被候夫人挑剔,也被刘昭拿来与姚氏比较,当着下人的面笑话她如鸡刨。她还记得自己羞的满脸通红窘迫地站在那里。从那以后,她便开始日日练习,总想着练成后写给她们看。可她练得好的,却再没机会亲自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