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一气把经过说完,抬头去看沈如蕙。
“姑娘,您是怎么猜到二太太会叫了奴婢去,会问奴婢这些呢?”
“我没猜到她会叫了你去,我只是试一试。你如今隔了好几日不曾为她按捏了,我想着这几天她身上应该紧了,该是叫你去的时候了,只是不知道会是哪天,索性先告诉你怎么说,哪天她问起来了,你也有个对答。
“她若不问你,自会问我,只是这样的话自你嘴里说出来比由我说出来更会让她相信。二太太心不坏,就是出身不高,没有儿子做底气,在沈家被那边压的历害,回到自己房里,便不想被人轻瞧了去,所以凡事从她的角度出,准没错。”
“姑娘,那您这样做,现了你要现的答案了吗?”
沈如蕙看着面前的金铃,她转身到了门口左右看了看,走回来后拉着金铃的手坐在凳子上,把自己现的事项一点一点讲给金铃听。
金铃由刚开始的惊讶,到不解,到愤怒。
“她,她为什么这样?咱们犯着她什么了?”金铃不自觉提高了音量。
沈如蕙对着外面使了个眼神,金铃连忙压低声音道:“所以,姑娘是怀疑房妈妈与彩莲是那金氏的人?”
“不是怀疑,而是就是。但她们不是金氏的人,金氏还没有那个本事。可她们娘俩是为着金氏做一些事,比如为针对我创造一些条件,或是在太太面前说我坏话是一定的。本来我还不确定,房妈妈在角门那放喜燕的妹妹进来不足以印证我的想法。但今天彩莲巴巴地来解释,我便猜到,定是她在太太跟前想为我穿小鞋,但没提上来,叫太太不高兴了。
“即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好好的日子不过,好好的差不当,却要帮着金氏害我,我怎么也得叫她们吃点苦头才是。”
沈如蕙看着金铃的手,嫩白的一只手透着健康的红润,又想起前世两人的手,枯树一样,还有自己那断掉的手指,那连心的疼。
虽说桑妈妈母女截至目前没给自己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前世,自己被禁足,还有与刘昭的事。没有二太太院子里的人,没有角门那里看守的人,那刘昭怎么可能如入无人之地?
“姑娘,那我们现在怎么做?需要告诉金串吗?”
“不,只你知道就好,咱们现在没有力量做太大的事。咱们现在重点是防,然后再找机会还击她们。在我还没有足够强大之前,偶尔这样也挺好,总不能让她们日子过得太顺不是?”
“明天开始,你便不要跟着我去学堂了。你这两天一是借着量衣的机会,多到清雅苑走动走动,能现金氏的事越多越好。二是多带着草儿走一走,我现她的记忆力很好。而且她是生面孔有些事更便于观察。只要不要表现的与她太亲密,不要让其他人认为她是咱们的人。虽然我把她从角门带了出来,外面人一定是认为我与房妈妈不对盘或是想到太太那里邀功,想不到草儿身上去。当然,私下里你得把草儿归到咱们这边来,懂吗?”
金铃起先听得一头雾水,慢慢想一想便明白了。姑娘说的对,她们人太少了,姑娘统共能用的就只有自己和金串,不知道什么原因,姑娘还不让金串参与进来。
姑娘实是力薄,其他姑娘还有姨娘在身后出力,她唯有自己,先是草儿,慢慢地再积累自己的人手。人多了,眼线就多了,这样才能查明她们想查之事。
“咱们还有多少银钱?”沈如蕙问。
金铃连忙起身到沈如蕙床头的多宝阁最下层里拿出一个棕红色的匣子。用系在腰间的钥匙打开了那个小铜锁,一边清点着一边轻声道:
“奴婢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还有五两整的,还有不到三吊的散碎铜板。”
沈如蕙看着金铃数着匣子里的钱,内心憋闷不已。她知道自己前世是一个不攒钱的主,当然,也没什么余钱让自己攒。
月例是有定例的,姑娘们,无论嫡庶都是每月2两,姨娘们也是每月2两,有孩子的加1两。
当然这些姨娘按受宠爱程度,沈林自会不时地给些东西,或是自己用或是拿了换钱。嫡女自不必说,自有太太们补贴,在她们眼中是根本看不上那2两银子的。庶女们也有自己的姨娘可以接济。
满院子里,只有自己与沈如芸。沈如芸虽没有姨娘,但她有二太太,养在二太太院子里,就算不能与沈少沅比肩,但明面上二太太是不会让她寒酸的。
所以,只有沈如蕙,切切实实地每月拿这2两银子过活。前世,她又是个手散的,又好眼红,别人有什么,她便想要什么,往往是这个月没到月底,匣子里便空了。
自己应付自己都不够用,哪里来的闲钱打点丫头和婆子。而这些下人没有银钱打点,哪个愿意为你跑腿,为你出力,为你打探消息?
而且前世,沈如蕙根本没那脑子想着要用银子去为自己在院子里交人情。所以,放眼整个沈家,她除了身边侍候的,就再没有一个贴心的。甚至说尊重她的下人都没几个。
后来到了刘家,大太太派给她的管事妈妈倒是有几分本事,她也是吃了好多的亏才明白在大家族后院,那些下人们的重要性。她便着手建立自己的人脉网,奈何姚氏已在刘家经营多年。再加上候夫人,好多地儿她插手插的很是费劲。后来终于有些起色,又出了姚氏小产等一系列事项,让候夫人对自己更加不满,世子索性连自己的屋子都不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