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岷的脸越来越沉。
“说完了”
“没有。”
虞欢很明白,如果自己说说完了,齐岷八成会再封上她的哑穴。
“辛六娘是你日后要过门的夫人吗”
“不是。”
“会是吗”
“会不会”和“是不是”的意义不一样,后者是以往和当下,前者则是日后。
齐岷明白虞欢的心思,说实话,他很不愿意让她得逞,但是在这个问题上,他有很明确的界定。
“不会。”
虞欢心头一动,笑起来。
“我说完了。”
齐岷点头,目光很淡“那到我说了。”
虞欢期待地看着他。
“在青州时,王妃说过逛完庙会以后,便不再同我闹。”
“你利用我在先,庙会之约不能作数。”
“男欢女爱,也得你情我愿。如今我不情愿,王妃何必强人所难”
“强人所难又有何不好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强人所难吗”
齐岷沉默。
虞欢指摘的乃是燕王及圣上,齐岷竟然在一瞬间懂了。
屋里一下无声,齐岷看着虞欢,打开天窗说亮话“所以,王妃想要干什么”
这一次,换成了虞欢沉默。
齐岷目光如隼“折腾玩泄还是报复”
不知为何,齐岷声音明明很低,却像一根根的长针刺在虞欢心头。
她想要做的是什么呢
是玩吗是报复吗是把这些年所有的不甘、怨恨都泄给齐岷吗
虞欢不知道,眼眶莫名酸,泪盈湿睫毛,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想要你心里有我。”
“做不到。”
齐岷拒绝得干脆斩截,没有一点犹豫。
虞欢屏息。
“王妃是聪明人,有些事,不必自讨苦吃,更不必自取其辱。”
齐岷说完,伸手在虞欢颈侧一点,解开了她的穴位。
虞欢身体一懈,瘫软下来,听见齐岷往外走,边走边说“辛老跟贺云台不一样,今晚,王妃自便即可。”
虞欢扶着麻的臂膀,靠在衣柜里,回味过来齐岷话里的意思时,外面传来屋门打开后又关上的声音。
是齐岷走了。
胸口蓦然弥漫开一种悲怆感,虞欢低下头,漠然地看着虚空。
辛老跟贺云台不一样,这话的意思便是,今晚的接风宴上不会有她的席位了。
虞欢自嘲一笑。
呵,当谁稀罕出席他们的宴会么
又当谁还在意被耻笑,被羞辱
虞欢走出屏风,及至圆桌前,坐下来倒茶喝,提茶壶时,目光倏而一定。
圆桌上放着一套茶具,有一只茶杯是用过的,放在茶盘外。
虞欢拿起来,想起先前在衣柜里听见的倒茶声。
这只茶杯,是齐岷用过的。
虞欢摩挲着,眼珠微微一动。
却说春白诓着辛蕊离开后,在客院里心不在焉地找人,从前往后寻了一圈后,辛蕊不耐“你确定他们二人还在客院里吗”
春白不多想,顺嘴说“是”,辛蕊一愣后,勃然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