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的宴会结束了,来往嘉宾欢聚一堂可终究要散,或许每一次散场才是对相聚最完美的诠释。
我与小道士同乘一辆马车,一路上没有言语,他似乎并没有把我当人看,或者说,万物在他眼中都是一个样子。
城门口还是很森严,往来皆要盘查,是啊,我已经离开有十来天之久了,想必爹爹也快要急死了,我正想要快点进城回去,却突然听见声音。
“什么人,下来!”我探头看去,正是爹爹亲卫的嫡子叶文星!
“文星哥哥,是我!”我已经略带哭腔爬出了马车,而他似乎被我这一番举动所惊动,微微看向我,我投入了来人的怀抱。
“纤凝,这些天你都去哪里了?快吓死我了,你没有事吧?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人欺负你?”
“没有,说来话长,总之我已平安归来,爹爹肯定担心极了,我要快点回去。”
“好,我们这就回去。”
随后,马车放行,小道士迢峣的马车离我远去,我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总觉得他看了我一眼。
与文星在马车内,细细与他讲述了几日的周遭,眼泪夺眶而出,轻轻靠在他肩上,好一会儿便到了府门。
“小姐,小姐回来了!”
“快,快去通报给将军,小姐平安回来了!”
小司们急急忙忙的跑进跑出,入府后在闺房里换好了衣服,爹爹便来了。
“凝儿,这几天受委屈了,都是爹爹不好,没能好好保护好你,你有没有受伤啊,让爹爹好好看看你!”说着便老泪纵横,我也愧疚难当,趴在爹爹怀里哭泣。
“爹爹,对不起,我再也不贪玩了,再也不好不听您的话了,我哪里都不去了。”
“好,好孩子,玉竹怎么没有回来,你们没有在一起吗?”我推开爹爹,“玉竹没有回来吗?我们那天走散了,她一直没有出现。”想着秋夫人说的秘术之人,我心里隐隐担忧。
“来人,快大力搜查城中任何角落,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是,将军。”
爹爹脸上的担忧没有减半,我并没有嫉妒之情,玉竹与我从小一起长大,又是爹爹的义女,她对我也忠心耿耿,她没有回来,我同样无比担忧。
晚上,我一人端坐在高高的亭台楼阁里,也不知道在看哪里,总觉得看哪里都是迢峣棱角分明的脸颊,突然一道黑影闪过,惊扰了我的思绪。
那黑影落地径直走向后花园,我位于花园正中心,看得清楚它的动作,也不知道它在找什么,在拐角处碰见了端着糕点的小丫头,丫头正要尖叫,它便一掌将丫头打进了假山,吓得我大叫一声,黑影抬头正对上我,我连连后退,它突然起飞,伸手直直冲向我脖子,我惊呼。
“救命啊,来人呐!”它跳到离我一米有余的地方。
“你不该多嘴!”伸手就要杀我,一把短剑挡下它,太子将我转向身后。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将军府行刺!”太子将我紧紧护在身后,而父亲与亲卫也在这时赶来。黑影眼见人多,一剑刺向了太子,同时仍下一颗烟雾弹,走时也不忘给我下药,我吃疼的叫出声来。
“啊,啊。”迷雾中也没有看清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我便晕了过去。
太子本来是与爹爹叙话的,听丫头说我没有休息,便赶来了后花园,还没有嘘寒问暖就现了行刺的人,于是保住了我险些就丢掉的小命。
他害怕黑影会重新返回,于是在我的床前守了一夜。
第二天我依旧没有醒来,起初爹爹还以为是我太累了,太子也没有打扰我,可是午时已到,我依然纹丝不动,太子觉得有蹊跷,于是派人去请宫中的御医来为我查看。
“启禀太子殿下,小姐脉象紊乱,波及及心神,一时半会之间难以决断是何引起。”御医束手无策,太子很不满。
“那要什么时候才能决定下来?纤凝什么时候才能醒?”太子放下手里的茶杯,似乎在火的边缘了。
“微臣恕罪,微臣该死。”
“行了,下去吧。”
太子不耐烦的赶走了众人,一个人守着床上的我,父亲的故友给父亲送来了消息,“城中龙虎山迢峣或许可解此局。”
于是太子便派人走访,终于在天黑之前见到了迢峣,只不过是被绑回来吧。
“在下恕罪,此人不从才出此下策。”亲信从城中富贾宅院里截来的,因为下人鲁莽,加上迢峣也是清高之人,不愿意前去,于是就被绑了回来。
太子亲自解开了绳索。“大师受惊了,实在是急事才出此下策,还请大师见谅,莫伤了和气。”
“你我并不相识,强行带我来此也实属冒昧,只是我恐今日力不从心,坏了公子的好事。”太子听出了推辞的意思,但纤凝没有醒来,他也只好继续放低姿态说好话。
“此举确有不妥,都怪我吩咐不周,关心则乱,伤者实在是等不了,还希望小师傅看在我救人心切的份上不要生气。”说罢专门为迢峣倒上了上好的龙井茶。
迢峣没有言语也没有接过茶水,“无能之人,恐不能胜任,告辞。”
“小师傅当真要见死不救?”太子言语已经急切,毕竟睡在那里的人没有半点动静。
这时将军也进了,“大师,还请您留步,是我们心急所致,小女昏迷不醒情况实属危机,希望大师能指点迷津。”
将军一字一眼,诚恳请求,迢峣看着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大师里面请,先坐下。”
“不必了,带我去见要救的人吧。”
“好,这边请!”爹爹瞬间看到了希望,带着向我的闺房走来。
拉开了帘子,迢峣看到我躺在富丽堂皇的房间里,若有所思。
他伸手为我搭脉,又一只手指放在我的颈部,一会儿就告诉众人。
“只是被人封住了心脉,困在了梦境里,并无大碍。”说罢便向我的手心传出了真气,然后顺着筋脉运向全身。
不久我看见了迢峣俊拔的脸庞,而他的手指还搭在我的手心里,我努力的动了动,抓住了他的手。